当场吓晕。王良明此时再顾不得别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赶忙跑到日本兵身边,压低了声音,紧张地劝道:“武藤先生,算了吧。”
“良明,我都说了嘛,你以后叫我哥,别叫我什么先生。听着太生分啦也。”武藤颇颇为不满地小声告诉他。
“哥!”王良明十分着急,也顾不得别的,差点就当着全班人失声叫了出来。武藤挑了挑眉毛,倒是很高兴。
而国文老师狼狈地趴在讲台上,听见眼前二人这样的对话,更是羞愧地涨红了脸。他开始当着众人,连连高声指责王良明卖国,投敌。而王良明的同学们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幕,也迅速纷纷将攻击的矛头由日本人转向了他。
武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他很大声地用日语说了一句什么,门口的那群日本兵便‘咔嚓咔嚓’,几下就给手里步枪上了膛。枪械声一落,没人再敢在教室里多一句废话。大家都紧闭着嘴,集中精力,盯着前面的武藤健二。
“嗯哼。”武藤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面色变得很冷峻。他盯着自己跟前已经快要被吓到半死的国文老师,看了好久。
而那国文老师早已目瞪口呆,生怕自己造了次,命丧黄泉。?
“汉奸,”武藤颇为玩味地重复道:“这词,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呢。”
国文老师傻了眼,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武藤伸手拽过了他的那条丝质蓝领带,又捏了捏他那身黑色西装外套的质地。之后,日本兵便把它扒了下来,放在手里掂量了会儿。男人讲:“这衣服不错呢。都是,你们口中的西洋人,西洋人的厂子里做的,也还真是不错呢。”
说着,武藤又换上了一脸微笑,看向趴在讲台上的国文老师,同时用胳膊肘杵了杵王良明,说:“良明,你知道吗?法国人要比咱们东方人长得结实。而且据说,他们身上还会有很多密集的毛发,没见过吧?”
武藤一边讲,一边笑嘻嘻地扯住国文老师的衬衫领子口,顺势就要拉开。
“武藤!”王良明赶紧上前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只听‘嘶啦’一声过后,国文老师雪白的衬衫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那有些瘦削但也很干净的黄色皮肤,一下子裸露在所有人面前。
“啊呦,您看看,可真是对不住您。”
武藤挠了挠自己的小寸头,故作抱歉地讲道:“您看看,刚才看您这么动情,这么,我把您给错当成法兰西人了。没想到扒开这身皮囊一看,原来是个中,国,人,也是个东亚人。真是罪过,罪过,您多担待。”
一边说,男人还一边向后退了一步,连连给老师鞠躬‘赔罪’。他又说:“不过您说这也是。一个法国人,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中,国,人,定义的‘汉奸’呢?”
一旁门外的那群日本兵早已都控制不住自己,哄笑声再次爆发开来。好几个鬼子兵一边笑一边直捶身边的墙。他们全都涌进了教室内,把学生一个个往外头赶。
国文老师羞得满脸通红。他把包夹进腋下,拿西装黑外套紧裹起‘衣不蔽体’的自己,头也不回地灰溜溜冲到门外,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王良明心里则很别扭,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等于是日本兵当着自己面在故意羞辱自己的同胞,绝对不应该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只不过,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好像并没有多生气,甚至还觉得,这一出戏,其实还挺有
挺有趣的?
而且,底下自己的同学里,好像也有不少人在捂着嘴偷偷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迷茫中的王良明,只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自己也彻底从梦里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后,他看到,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早已照亮了整个房间。
王良明又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稍稍舒缓了下起床时的浓浓倦意。昨天晚上实际发生过的事情,这时才一件又一件回到了他的印象之中:
嗯,昨天和飞行员谈得比较晚,还又去熬中药。所以说,自己还真是有点累了。
?
等等!
王良明猛然间想起,昨天晚上回来以后,自己太困,好像把中药锅随手一放,就倒头睡了。但这下可糟糕得很。若要是被母亲和妹妹给瞧见了,那不就
想到这里,王良明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直接就飞奔进了厨房里面。他看到,厨房内的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像是并没有被使用过。空气中,还弥漫着那股浓郁的中药味儿。
一旁的灶台上,中药锅和给日本人喝药吃饭的碗,也大模大样地摆在那里,完全没有被别人动过。
王良明悬着的心再一次落了地。他赶快走上前,把中药锅连同里面的药渣一并藏进灶台底下,又把碗涮洗得干干净净。之后,他将所有窗户全部打开,尽可能让残留在厨房里的中药味尽量散去。
忙完这些,他才去了旁边母亲的房间,发现母亲早已带着包出门去了纺织厂。估计是因为忙,她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做。
王良明只好拿出锅,淘了点米,想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