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盛桑音用喝酒推脱跳舞,殷楚痕以为那是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警告,此刻才知道,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胡杨树深处,一小片空地周围点有四盏暖黄风灯,金色树叶飘坠,盛桑音扬手转身,风不大,满身火红衣袖却在举手抬足之时猎猎飞舞。
旋转时是一朵渐次绽开的花束,跳跃间如一只腾风翻飞的蝴蝶,手腕翻转携云踏雾,笑靥微露百媚千娇。
殷楚痕往前迈了一步,猛然顿住,一掌按在身前树上。
他忽然明白,当时盛桑音不是在意他的态度才拒绝,而是因为祁吟修也在场,他不愿意当着祁吟修的面在人群里跳艳舞,而只想跳给一个人看。
盛桑音从前张扬肆意,要不是殷楚痕约束,他半点不介意每年盛夏友会都将踏云舞跳一遍。如今放纵的人学会乖乖巧巧收敛脾性,只是因为不想让祁吟修生气和难堪,这意味着什么?
殷楚痕被气得脑子几分钝痛,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盛桑音抓过来,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然而他还没忘记不久前那句“到此为止”,以及自己亲口说出的“你以为本王非你不可”。
实际上,两人已经结束了情人关系,他没有立场去干涉盛桑音在意谁喜欢谁为谁跳舞。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在盛桑音面前表现出半点狼狈,以及嫉妒。
一支舞跳完,盛桑音身上出了薄汗,血红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紧实的线条。
祁吟修的目光从他的腰肢扫到大腿,盛桑音两三步走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笑吟吟问,“好看吗?”
祁吟修抬手,抹掉他鬓边滚落的汗珠,“好看。”
盛桑音感到失望,嘴角顿时垮下来,“你刚刚看的可是我的拿手绝活,怎么反应这么冷淡啊?很打击人的好吗。算了以后不跳了。”
他撤下手往后退开,手臂被一只大手握住,冰凉的东西套上手腕,是三枚打赏用的玉环。
玉环用于表示对表演者的倾慕,如果当晚没有遇到想赠予的人,可以留下后面几天再送。方才祁吟修一枚也没有送出,现在却把三枚一并给了盛桑音。
玉环在手腕上叮铃碰撞,祁吟修轻柔却细致地摩挲掌心手指,“很好看。我很喜欢。”
盛桑音拨弄滑到一起的玉环,轻笑道,“你真是我见过最不会说情话的人了。”
不会甜言蜜语逗人开心,一贯冷冷清清无波无澜,但却总能察觉他的委屈,适时地为他带来温柔和快乐。
盛桑音踮脚亲吻他,在浅浅的唇瓣上轻磨,探进去索求更多。剥开祁吟修衣服时过于急躁,玉环的脆响从对方胸口蔓延到小腹,最后停在脊背上。
祁吟修将他推在旁边一株胡杨树上,叼住耳垂乐此不疲地玩弄。舌头舔过那抹软肉时,对方会舒服地呻吟,换成唇齿碾磨,又会在他身下轻轻颤抖。
两人脚边就是一盏风灯,从殷楚痕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半遮半褪的衣袍下,盛桑音是如何张开双腿缠住祁吟修,祁吟修的东西又是怎么进入盛桑音的身体。
盛桑音当着他的面,正在被另一个人狠狠操干,水声粘腻,酥软的喘息断断续续,殷楚痕此时才猛然意识到,原来盛桑音真的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私有物了。
他也会躺在另一个人身下,被操得浪叫操到失神,也会承受另一个人的顶撞,让那人的精液灌进他的穴肉。
……殷楚痕双目爬上红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不能继续想了,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一声闷响,旁边一棵树飒飒抖动,盛桑音吓了一跳,定神往那边看过去,树影后面一片漆黑,两只野猫从树叶里蹿出来又跑开。
这么晚了,应该不会倒霉到地被路人撞见,或许只是他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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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灯火通明,殷楚痕步子很急,不消片刻找到划给自己休憩的院子。
推门进了卧房,早有侍女天黑后点好了灯,只不过床榻乱糟糟的像是没有收拾。他掀开被子,和躺在里面的人对上眼,两个人一时间都愣住。
苏愿脸色红红的,用被子挡住胸口坐起来,露出一片瘦削肩膀和圆润肩头,“王爷……我、我等了你好久呢。”
殷楚痕才想起,房里还有个人洗干净了正在等他。本来心下正烦,看到自己要入睡的床被对方弄得乱成一片,更是火大。
他正要开口让人滚,一瞥苏愿含羞带怯的乖顺模样,再想想方才快要把他气死的盛桑音,抬起的手一收,转身让候在门口的侍女退下,顺便带上房门。
殷楚痕拂开床头紫色帷幔,在床榻边坐下,手指勾住裹着少年的被子,苏愿自然乖乖松了手,他轻易挑开,露出里面青涩赤裸的身体。
落在身上的目光毫不遮掩,在身上各处肆意打量,苏愿被盯得不敢抬头,一只手伸过来扣住下巴,他被迫对上那双戏谑阴鸷的眼睛。
殷楚痕道,“你多大了?”
苏愿小声道,“不久前刚满了十九。”
殷楚痕略微点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