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樊绰想着之前那深深刻在他骨子里的画面,没由来的鼻子酸了,“您特别会玩呢,在亲儿子面前搂着别人的腰谈情说爱,明明知道他对您是那般心思,还要折磨他,让他看着你们欢爱的场面,您觉得这很有意思是吗?”
耿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你在翻旧账了?所以我之后做的事,就是那样一文不值,入不了你的眼,你把我想象成了什么样子?予取予求的人形按摩棒?只要你要,我就得脱了裤子给你?”
黑暗的情绪将樊绰彻底笼罩,连日来的压力让他苦不堪言,他惧怕分科以后所面临的问题,害怕家教每每上门冲他发的火,课业的负担,他都能慢慢消化掉,唯独到了男人这里,他怕学业会让他俩渐行渐远。
他把耿景看得很重,有些话不能在他面前说出来,如果真的一吐为快,可能耿景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心底里只觉自己是青春逆反期,总会想太多。但没办法,他心思沉,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觉四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想到的就是用这副身体困锁住男人,言语上越是淫荡,越是会刺激他的占有欲望,因为他能给的就只有他独特又猎奇的身躯,与一颗坦诚的心脏。
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那您把我当做什么?发泄的厕所吗?只要您性致来了,扶着鸡巴就能上吗?”
行驶中卡宴在下一个路口突然拐进另一条街道,急刹到了路边,樊绰看着男人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都在颤抖,耿景气红了眼,开了他这一边的车门,冷声道:“我他妈把你当什么你心里不清楚?老子就快剖出胸膛里的心脏给你这个傻逼东西了,不知好歹的臭婊子,滚,滚出我的车。”
樊绰憋着一口气推开车门,下一秒车子就扬长而去,一点就不带留恋的。
他不知道怎么就情绪失控了,往常只想着在男人面前撒撒娇,摇摇并不存在的尾巴,就有男人吻他的脸,摸他柔软的头发,温声让他乖。
在他的作死中,彻底无家可归了,樊绰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坐在马路牙子上发着呆。
他想了很多东西,仿佛又什么都没有想过,大脑一片空白。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想窜到川流不息的车辆里,某个倒霉鬼的车轱辘下,一了百了地死掉。
他不能这么自私。
爸爸说过,要做一个乖巧的孩子。
因为乖,就能换来他的亲吻。
过了很久很久,冬季的夜晚来得格外早,黑夜逐渐笼罩了这座城市,店铺里亮起的霓虹灯与马路上的车灯交相呼应,构成了一副市井气息浓郁的画。
他冻得双腿僵硬,脸蛋被冷风刮得刺痛。
一辆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的面前,熟悉的男人从驾驶座里走下来,脱去外套包裹住了他几乎都要感受不到的身躯,寒冬腊月里,樊绰鼻子里流出的清鼻涕都结成了冰。
男人半跪着抱住了他,车灯中熟悉的侧脸挨着他冰凉的额头,浅浅地呼吸着,鼻息间是浓郁的香烟气息,“唔……爸爸和我在一起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是我惹您生气了。”
樊绰哆哆嗦嗦地说出这句话,男人将他抱得更紧,他狼狈不堪地抬起下巴去吻耿景冰冷的薄唇,张嘴时唇齿间都是呛人的烟味,“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患得患失的模样太丑陋了,我反省好了,您别不要我,带我回家吧。”
“耿樊绰。”
“什么,爸爸?”
“混账东西。”
路人时而的驻足,对他们俩谈话的嗤之以鼻,嫌恶地走开,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樊绰却痴迷地向男人的怀里蠕动着,汲取他怀里的温暖,“您再吻一吻混账的嘴唇,它好冷,冷得不知所从……冷得……想杀掉自己,想看看里面的血肉,是不是已经被冻硬了。
您还要我吗?要这个间歇性发疯的小怪物吗?”
“要,宝宝,别离开我。”
“您还会操进我的骚逼里吗,会磨我的敏感点,咬我的乳头,捻我的小花豆吗?”
“会的,乖宝……”
“小怪物长着一张骚逼,流着淫水只想吃鸡巴的骚逼,这个鸡巴,只能是耿景的,只有他最了解我哪里最痒,捅哪里可以给我止痒,射进什么样的深度能让我怀孕,让骚逼给他生孩子。”
男人听着他漫无边际的疯言疯语,抱着他上了车子,替他系好安全带,站在车门边吻了吻他冰冰凉的鼻尖,对他说:“乖。”
不知道他的这句话究竟被施了什么样的魔法,可以轻易地阻止樊绰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转而安静地看着他开车。
男人将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黑夜里看不清路,只能被他牵着手走过,在电梯里按了按键上楼,当电子屏上不断刷新的红色字体突然暂停了,耿景就带着他来到了一户人家。
耿景动作娴熟地验了门锁指纹,带他进了那个曾经被樊绰称为谜一样的,耿景的另一个家。
樊绰只记得应该是一栋复式公寓,他不肯再走路了,男人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