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国,杭州城,暮春。
杭州司马家,这是一个富可敌国姓氏,其说话的重要程度仅次于钱家,因为吴越国王姓钱。
一个靠银子,一个靠权力。
这两样是人人都梦寐以求之物,但是有两个人确实从出生就已经获得。
一个是司马丰年唯一的女儿,司马家的掌上明珠,司马宠。听闻司马宠乃人间绝色,倾国倾城,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
另一个,是钱家的 少爷,钱锦。听说钱锦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因此这两家未能联姻,还听说其实是司马丰年想攀附江湖门派,所以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司马宠与武林盟主的小孙儿定了婚约。
西子湖畔,一座座画舫停靠,此时正是正午,自然少有游客。
在这群画舫中,有一座最高,也是最漂亮的格外引人注目,船头小旗上“司马”两字表明了它的归属。
这半个多月以来,司马宠一直住在这艘画舫上,日日吸引无数年轻人来到西湖畔,或是高声吟诗,或是弹琴独奏,还有听闻司马姑娘喜好武功,所以来到湖边耍起武艺,无不使尽浑身力气,只想讨得美人倾心。
但是都毫无用处。
这半月以来,司马姑娘从来不曾看过这边一眼。
午后,湖风正好,水光涟涟。
从画舫中款款走出一人穿着翠绿织锦罗衫,身形婀娜,呈窈窕之姿,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静立于船尾,西子湖倒映出绝美的身影。
西施玩破水中月,映入芳容万古留。
“小姐,衣服穿的这么少可不能往外面跑。”一个娇俏的小丫头跟了出来,娇声道。
司马宠缓缓勾了勾手,小丫头笑嘻嘻靠近了去,却被一把捏住了脸蛋:“你这个丫头片子,竟敢嘲笑我了是么?”
两人嬉闹着跑回了画舫内,只留下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同一刻,杭州城门。
独孤景、阿瑶、杜汐儿一行人进得城来。
现来已经到了杭州,但是三人也面临一个更大得问题。虽然知道乐正商将带着琴谷主来到杭州,但是却不知道乐正商会在何处落脚,三人在此处也是毫无亲友。
举目无亲,自然无人可求助,更加无从查起。
但是杜汐儿却不这么想。
“闻香斋。”
不管永平湖边的阁楼是何人所居,但是建造之人却是司马丰年,而且居住之人用的是只有闻香斋才有的上等胭脂。
“所以先去闻香斋,再去司马府。”杜汐儿道。
闻香斋是声名远播的胭脂商,闻香斋不做普通人家生意,不做青楼生意,只做大户人家的生意。甚至与各大家族都是直接联系,为每户富甲一方的家族中的夫人或者权势滔天之族的闺中小姐量身定制,若是能够买到一盒闻香斋的胭脂,那就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但是此人,就这么将这盒胭脂打翻丢在
了楼中,没有带走。
西湖岸,闻香斋。
还未进入门内,就闻到一股股胭脂香气传来,抬头看去,一块普普通通毫无特点的黑色牌匾,三个金色大字书于其上,角落一个落款,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杜汐儿拿出那盒胭脂走进门内,独孤景跟在身后不由的往杜汐儿手中多看了两眼,双目微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几位客官,小店不对外……”一个略施胭脂的妇人见了三人连忙走近,话到一半看清了三人的打扮连忙住了嘴。
开店多年,妇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是否是江湖中人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三位大侠,来我闻香斋所为何事?”妇人改口问道,说着还瞥了一眼杜汐儿手中的那盒胭脂,但是神色平静并无变化。
“你是这的掌柜?”杜汐儿四下打量一圈,见只有这妇人一人,于是问道。
妇人一愣,明白这三人第一次来此,整个杭州城无论是否买得起胭脂的,谁不知道进门就叫余夫人?
余夫人陪笑道:“奴家便是,来的客官都叫我一声余夫人。”
“此物你可认识?”杜汐儿并不理会她叫什么,直接将那盒胭脂递了过去。
余夫人装作刚看见的模样接过:“这盒胭脂……看起来像是我闻香斋的物品,不过想必三位大侠也明白,我闻香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卖出去的胭脂没有上万也至少数千,这个……实在是不能确定。”
“一个乞丐都能闻出这是你闻香斋的胭脂,你跟我说你不知道?”阿瑶冷声问道,眉间紧蹙。
“乞丐?”余夫人嘲笑道,“一个乞丐懂什么,乞丐的话哪里能信……”
话没说完,杜汐儿的青龙剑已经无声无息的出鞘,按在了余夫人的脖子上。
“女侠且莫要动手,让奴家给女侠查一查……”
“查?你怎么查?”杜汐儿并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