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梦境是过去的投射,是对未来的展望,是安乐窝,也是罗生门。
2
我讨厌等待之类的东西,即使活到现在很少这样等一个人,也一直在等他。
3
我不能随随便便去,于是考虑了一下要穿什么衣服。 很烦。
11月是冬天即将到来的季节,天气相当寒冷。到底是穿干净利落的套装好,还是穿休闲装好,现在很难决定。意式一片领花衬衫和黑色休闲西装两件套的搭配看起来还不错。
3
“扮演花孔雀呢,这么风骚?”荣池倚在门框边以目光丈量着我并这么说。
我正扣着袖扣的手停住了,脸也跟着黑了,“大姐,你是我保姆吗,你把你自己管好成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我自己深稠浓丽的眉眼,与我哥毫无二致的脸孔。我是眼睛有一点点上挑的,有很多人说它有勾人的味道,加上肤色冷白,哪怕是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孔也被很多人飞蛾扑火地趋之若鹜。
我他妈明明帅爆了好吗。
4
我一脚油门轰到底。
瞄了一眼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腕的手表时针。我没什么表情地开车,并思考自己的想法做法的原因。
我迫切想见他。又迫切地不想见他。想见他的原因出于情感,不想见他的原因源自于理性。或许还有我的自尊心、羞耻心与偏执刻薄的大脑,连带着我边缘又自恋的人格一起情绪失调。
这背离感使我迷惑又难过。他需要憎恨我。但行动似乎藕断丝连。这里的结论是"他可能喜欢我吗"。我认为,思想潮流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对他有超出兄弟的感情使我的理性变得模糊。想要相信他与我一样只是我的妄想和愿望。
这么些年,没道理我连这些还没有想透。
5
我的心情很糟。一直在转移注意力。
甚至注意到了桌布边角印着的是霍赫洛马花纹。服务员把瓶口擦干净,将开瓶器的螺丝钻对准木塞正中,垂直向下顺时针旋转,控制好力度缓慢深入木塞之内。
我没有任何心情吃饭。
6
“你就是顾铭的弟弟吗?哇,你俩真的一点都不像诶。”
“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是上大学的时候啦,我也没想到能走到订婚的地步呢。”
“……非常不好相处哦,我记得五年前他有一段时间特别颓废,我就陪着他。”
“对了,弟弟要不要当我们婚礼的伴郎?”
自说自话的女人在我哥走后,顶着她那一张像极了林雪的脸孔侃侃而谈,我没什么表情地喝红酒。尽量忽视掉想把这个女人扔出去的欲望,不,不止扔出去,我更想把她就地埋了。这个女人我见过。是那天我在饭店卫生间搞我哥之前在门口看到的,她和顾雪晴以及我哥。
当时没注意到她像林雪。
我起身的同时系好西装扣子,“失陪了。”
7
我进到卫生间就看到我哥在洗手,镜子映出他不咸不淡地暼了我一眼。
我走过去。
“你什么意思?”
并且笑了。
“耍我?”
他缓缓转身,左手扯了扯领带,脖子好看地适合咬上去,右手搭在手杖头上指尖泛白,适合拉着它往下走,他朝我走了一步,腿长得适合正面抗肩。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那么,我有让你满意吗?”他漆黑的眼珠像深渊。我一时之间居然分不清里面是爱是恨。眼里映着的灯光像是水银泛着金属流光在水里切割出水光,又无法融入。
是啊,这事怪我。
是啊,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如果有人把我弄进臭水沟里,我会想活生生把那个人砍死的。如果因为能力不足而无处下手,那么对他的厌恶和憎恶只会变得越来越深,无法消除。即使晚些时候想缝合破裂的伤口,也会留下伤疤。 每次看到那块伤疤,我都会再次生气,胃也会难受。 遇到能拯救自己的人,能给自己带来温暖希冀的人,会沦陷。
但我以为他的这场订婚又会是上辈子跟荣池那种。不可能有感情基础。不能存在感情基础。
“你们俩睡了吗?"
我知道我很可笑,但很显然,这一瞬间夹杂在一起爆发的情感中存在"嫉妒"。怎么可能跟一个要订婚的女人没睡过?我他妈的在问什么鸡巴狗屎问题。
“你猜?”
我一巴掌打向他的脸。随之而来的情感是恐惧。
他搓着自己的下巴,慢慢把被我打到一边的头伸直。 他往下看着地面,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一边平缓呼吸,一边抚平下巴,用大拇指擦掉了裂开的嘴唇流下的血。 打破了嘴唇。 干燥的嘴唇被撕裂了,凝结着血。他抬头冷冷地勾了勾唇,眉眼英俊,很少笑,一直给人带来冷淡的印象,就算赏一个笑,也永远让人产生他在嘲讽的错觉。
习惯了暴力的我,曾经有过只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