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阳春三月,可新县的天气却仍未转暖,特别是太阳下山后,冷风还是带着刺骨地寒意。我裹着棉被似的羽绒服从公司出来,林学长已等在了门口。
“嗯,服务挺好嘛,暖气儿开得那么足。”一上车我就调侃着他。
“我这出租车可是党员先锋号车,不是见着美女才服务好哦。”林学长带着调皮腔嬉笑着。
我上大学时的一个好同学老黑来新县出差,恰好林学长和他的关系也挺好的,所以我提前下班,同老林一起去陪他打打麻将。
“老黑说去夕苑,你可能不知道这地儿,那过去是一个国民党高官的老宅子,据说里面死过好几个人,阴气太重了,所以长期锁着的。去年社区把它翻修成了麻将馆。我觉得那儿应该不是个好地方,但久闻大名,去看看也无妨。”说话间林学长把车驶进了李家巷。
入冬以来,由于新县的电力供应不足,所以许多小巷子里路灯都开得很少,而李家巷更是几乎没有路灯。我们的车在黑黢黢的路面上行驶,即便开了远光灯,视线也不太好。
夕苑就开在李家巷靠山的位置,要不是它门上挂着的两盏昏暗地灯笼,还真是不容易被发现呢。
老黑已等在了门口,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位叫余清的男同学。虽然老黑和林学长是同班同学,我和余清是一个班的,但这些年来我和林学长及老黑他们联系更密切一些,同余清反而没什么交往了。
“女神到,欢迎欢迎!”老黑个子不高,长得肥头大耳的,一笑起来两只眼眯成了一条细缝,看着很讨喜。
“哥,你这样还能长大不?”我推了他一把,可硬是没撼动他。
余清身材高大面目清秀俊朗,虽戴了副眼镜但却仍不失帅哥风范。他激动的同我和林学长一一握手,让我对这个三年不见的同学又多了一份好感。
夕苑是个砖瓦结构的坡屋顶建筑,里面分前庭、中庭、后院,其房屋都是围合而建的瓦房;中庭有个带长廊的大花园;后院是个较大的四合院,房间比前庭、中庭都多。
可能是生意太过清淡,整个夕苑黑灯瞎火的,只有一个老爷子当班。这老爷子岁数不好说,但怎么也得六十好几了。他身穿粗布对襟衫,手提小灯笼,有点穿越的味道。
我们跟着老爷子走进了后院,整个后院就只有走廊上挂着一盏光线微弱的小宫灯,完全没有开门迎客的样子。
我们把几个包间都看了一遍,最后选了间稍微亮堂一点的房间,可当四人都坐下后才发现,房间里只有麻将桌上吊着的那盏宫灯光线还勉强可以,其余地方则非常昏暗。好在麻将机还挺新的,不然真想抽身走人了。
我注意到林学长一走进后院眉头就紧锁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这不牌都过了五局,他还一盘都没胡过。
今天余清的手气特别好,第一盘就做了个清一色自逮;第二盘又是龙七对,把林学长给关了进去;第三盘是全带幺,关了两家。第四、第五盘也早早胡了牌。一时间高潮迭起,看得我们目瞪口呆的。就连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爷子都呵呵笑了起来,说是余清今天遇到花姐了。
十几盘打下来,余清抽屉里已堆了厚厚的一沓钱。我也经常打麻将,可这样的手气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能是手气暴好,余
清的脸色有些潮红,他亢奋地一会儿左手摸牌,一会儿又右手摸牌,还时不时的把牌掉在地上,弯腰找半天,搞得麻将桌上乱哄哄的。
见他掉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我忍不住笑着提醒他要注意注意牌风。
林学长和老黑也笑话他见了美女就把持不住了。
没想到自他俩拿我和余清开玩笑之后,我的手气一下就一落千丈,不是点清一色就是点暗七对。不仅把之前赢的钱全吐出去了,而且还多输了两千多。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爷子一会儿偷偷看看我,一会儿又瞄瞄余清,满是皱纹的脸上始终有种古怪地表情。
“我看你俩岁数都不小了,又都单着,干脆凑合凑合在一起算了。”忽然老黑又无厘头的旧话重提。
“是啊,都是同学,关系又不错,能在一起多好啊?”林学长也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三年前老黑就给我俩提过这事儿,可我当时刚和男朋友分了手,实在没心情进入另一段感情,所以也就没有接招。没想到今天老黑又提起这事儿,看了看三人的表情,我忽然明白老黑约我出来的真正用意,感觉有些不自在。
“如此慎重的问题在这种场合说不合适吧?你们也太把学妹不当回事儿了。”我佯装生气,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波动。这些年来,我也接触过不少男生,可像余清这样人长得帅,事业也不错的人确实不多。
“对对对,明天老黑不要走了,我请三位吃个饭。”听我这么一说,余清一下就高兴了起来。
“行行行,我明天不走了,我们找个地方再聚聚。”老黑也开心了起来。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爷子忽然望着老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