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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江夏王服散,再是神智迷乱,也不曾真的失控到要插入。这回却不知为何——兴许,就是因为顾图终于回来了——在暌违的身体终于交合的一刹那,顾晚书想,以后若还有无数个服散的夜晚,是不是都能让顾图来给自己治了?
真是卑鄙啊,用上位者的尊贵强压他低头。可是顾图当真低了头了,那从脖颈连到脊背,从肩膊连到手腕,漂亮的肌肉线条上几道伤疤仿佛在呼吸,顾晚书舔上去,便颤抖着引诱着他。
顾图每到忘情的时分,真像能把一切都捧给他似的。这样的幻想让顾晚书更满足。他是北方六郡的草头王又如何,他回京做了两千胡骑风云呼啸的统领又如何,到夜了,还不是只能在孤的身下雌伏喘息。
就算他想回匈奴,事到如今,也不是那么容易了。顾晚书不想放他走。四年间,每一个因胸肺撕裂而惊醒的孤清的夜晚,他都会想,他的顾图,此刻就在那边塞上,他只消往北多走一步,就可以回家了。
可他每一次,都还是回到了顾晚书的身边。
四年了,北方平定,回洛之后,顾图就不会再有那样天造地设的机遇了……
这四年,固然是试炼了顾图,又何尝不是试炼了他自己。
脑中的计算是如此清醒,心却一跳一跳地几乎能炸裂了胸膛。顾晚书俯伏在顾图的背上,掰着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那一双浅褐色的眼睛里几乎有泪,盈盈地望着他。在那蒙蒙的泪水背后,又像藏了一片顾晚书触不到的草原。
顾晚书温柔地吻过去,他已经发现顾图是很爱接吻的。顾图渐渐地止了哭泣,后穴却夹得更紧了,像仅仅亲吻已经让他饱受刺激,阴茎在簟子上自顾自地摩擦,顾晚书都瞧见了,只笑着不揭穿他。
最后他将顾图翻了个身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身上,顾图呜咽着抓住他双肩,将脸埋在他肩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脸通红地射了出来。这个依赖的姿势让顾晚书非常受用。
这一晚他借着药性作借口,压着顾图做了三次,到天都微微发白了才罢休。其实他也不是非做不可,但他喜欢看顾图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喜欢看顾图自以为宠溺包容了一个小孩,但其实只是上了这小孩的圈套的模样。
清理完毕后,顾图已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动了,枕着江夏王的手臂任他揉搓,不无怨气地道:“御医说过,服药的时候不当纵欲的。”
江夏王的醉意已散尽,仰面望着床顶上的金博山,道:“御医的话你也信?他们连孤的病都治不好。”
顾图不言语了,大约这话把他噎住。顾晚书看向他,觉得这个蛮子有时候也不那么好懂。
于是顾晚书又笑,“总之,你往后便呆在洛阳城里看着孤,孤自然不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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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是宋宣焦急地在门外催促:“将军,该去胡骑营了,您这可是第一天上任呢。”
顾晚书睡得好好的被闹醒,闭着眼皱眉,生气地道:“这人是谁?”
顾图坐起身来,手指去勾床边的衣裳,一边回答:“是我的副将宋宣。”
“哦——就是那个匈奴人啊。”顾晚书双臂都缠住了顾图的腰,“孤不喜欢他,把他撤了。”
顾图哭笑不得,“年前我以他为中军司马,也是殿下您亲口应允了的,怎么如今要反悔?”
顾晚书哼了一声,“孤不爱看你和匈奴人待在一块儿。”
顾图沉默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挪开,自己下床更衣。
这宋宣乃是张掖郡归化的匈奴人,过去曾在边塞内外私办买卖被抓,是正巧遇上顾图循边,开恩赦免,收入麾下。他头脑灵活,汉话、匈奴话、乃至西域多国的话都说得贼溜,时常还能帮顾图润色文书,是以渐渐成为了顾图的心腹。这些事情,江夏王都是知道的,他明明从来不管顾图用人,却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指手画脚的外行话。
明明昨日才说过,说顾图一辈子都将是个令人不齿的匈奴人。
大半晌无人说话,末了,顾图只道:“那末将先告辞了。”
许久,顾晚书才睁开眼。永安宫又在此时送来制书,要江夏王入宫请安。晨间的空气凉得透骨,一下子迫得他咳嗽出声,大半晌也没止住,将整座王府的仆从都惊来了。
不知为何,他如今已不愿意在顾图的面前咳嗽了。
第31章 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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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图在路上听宋宣说起今晨的新鲜事。说是张万年死了,是在回京的路上遇了山贼,尸体被野狗咬得七零八碎,拼都拼不回来。
宋宣在马上啧啧地摇头,“江夏王殿下,真是心狠手辣。”
顾图面色平静,好像并不如何惊讶。他淡淡地道:“他是为了不让张万年分走我的兵权。”
宋宣道:“将军就不怕么?他们汉人,一贯是权欲熏心,翻脸无情的。依我看,殿下这几年变本加厉,恐怕将忍不住了——将军真要为他做嫁衣?”
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