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章慎从半睡半昏的状态中醒来,发现腰格外酸痛,屁股也是火烧火燎的。他想起来给自己接杯水,喉咙干得要命。脚落到地上,还没完全站起,他就腿软地摔倒了,摔倒的同时还顺手啪地一声,扯掉了放在床头的数据线。
许柏被他吵醒,揉着眼睛,摸了摸旁边,没摸到人,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哥你坐地上干什么?”
章慎手里攥着数据线,原先还有点发懵,听见他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床上还有一个人,接着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扔开数据线,他有些生气:“你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过来扶我?”
许柏一愣,以为他在发起床气就没多想,连忙过去扶了人,倒了水。等坐好喝完,心满意足了,章慎放下水杯,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昨天晚上我都说了不要再做,你还那样,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因为他现在全身发软,这一巴掌来得轻飘飘,许柏一时没弄懂他是在摸他还是在打他,听语气倒像是在打人。
“对不起。”他道了歉,章慎没理他,还是有点生气,心生别扭,好像许柏身上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他应该是听话的,应该是温柔的。事事顺着自己,这才是合格的男友。
“是我弄疼你了吗?”许柏拱到他怀里,把脸贴到他肚子上。
“你说呢?”章慎下意识把手放到他脑袋上,慢慢地从前往后梳。
许柏悻悻然地闭了嘴,下一秒他的脸被抬起,章慎捧着他的脸端详,左一下右一下地扯着他的嘴角。
“怎么了?”
“没有啊……”他打了个哈欠,随后许柏听见他嘟囔了什么“梨涡”。
摸着自己的嘴角,许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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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剧组在检查摆放设备,章慎顶着两个泛青的黑眼圈站在树荫下,其实是不太能站得住的,因为屁股痛得厉害,非要稍微岔开点儿才能站稳。
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许柏并没他认为的那么听话,至少在床上是这样,那技术又烂,他一定要找个时间辅导他一番。
“章慎,你昨晚没睡好啊,瞧着老了不少。”郑冠文从后面走来,戴着墨镜,但下半脸仍能看清他的嗤笑。
章慎刚想骂他没礼貌,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后来一想,他确实得到过自己的同意。往旁边走了一步,他微笑着说:“你先遮一遮身上的奶味儿再跟我说话吧。”
郑冠文现在看到章慎就全身不得劲,他虽然小小地迷恋过他一段时间,但除了他那长相,其他的全不符合他的口味。最重要的是上次被刘征在私下警告了,刘征一把他爸搬出来,他就只能乖乖地当孙子。
别人虽然握的是他郑冠文的手,但看的是他爸的名声,离了他爸他什么都不是,所以没必要为了一个章慎,跟家里闹。
“年轻的资本可不是谁都有。”
“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章慎整理一下领口,风轻云淡地向刘征那边走去,和一个比自己小了差不多十岁的孩子拌嘴太不成熟了,下次还是直接无视他好。
郑冠文反应了几秒,恍然大悟,气恼地小声道:“谁他妈稀罕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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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屁股后面的痛意就更加明显,章慎已经尽量走得自然,可还是忍不住要皱眉头,在心里已经扇了许柏几十个巴掌。
幸好接下来的戏可以坐单车,坐完单车还能骑郑冠文,横竖都不需要自己动。
这辆单车有点年头了,前面是灰色的大筐,后面是铁做的后座,狭窄且中间镂空。章慎没坐过这种单车,屁股刚沾上去就觉得不妙,果然如他所想,屁股肉从镂空的空隙陷下去,挤到一起,勒得慌。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环住郑冠文的腰,憋了一口气忍耐。郑冠文使劲一踩踏板,出发了,他出发前还特地转头说:“章慎你真沉!”
嘴巴紧抿,章慎实在不想多说一个字,多说一个字就少一口气,没有这口气他憋不住这痛啊。
前面一段小路还在忍受的范围内,然而到了后半段,路上的石头和泥坑多了起来,单车蹦蹦跳跳地起伏,碾过一颗又一颗的石头。藏在鞋里的脚趾绷起来,额头出了一层汗,章慎紧紧环着郑冠文,太他妈痛了。
“章老师!”刘征一边示意他亲上去,一边喊:“表情!”
章慎皱眉,准备喊停,他还没开口,前面的郑冠文先出了声:“停一下!”他停了单车,转过头:“你要勒死我吗?”
郑冠文嘲笑着摇头:“我知道你想报复我,但能不能换个方式?”
“滚蛋……”颤颤巍巍地下了车,两条腿面条似的软,接着章慎当着所有人的面,沿着小路旁边的坡,一直滚到了坡底的草丛里。
眩晕间他听到众人的惊呼,还有姓郑的一声噗嗤,妈的等他起来了,非得弄死他不可,顺便把许柏也掐死算了。
许柏拨开人群,冲到长草里翻找章慎,刘征也急了:“都看什么,快去救人啊!”
章慎被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