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听到这话,本还笑着的脸顿时僵住。
她身边本来就有很多男人了,如今还要再添一个,怕不是又要打翻醋坛子。
果不其然,还未等月季开口回绝,沉羽就在一旁冷冷替她道:“使臣的心意我替殿下领了,但殿下兽侣无数,实在是无需这位再来受苦了。”
受苦?好啊这个沉羽,怎么到她身边就是受苦了?虽然心中有万分不满,但月季心里明白,少一个人,就是少一份负担。
但女孩委屈又气愤的神色落在沉羽眼中,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月季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沉羽就又开口了:“罢了,这件事还是让殿下自己做主吧。”
话毕,整个太极殿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惊诧错愕的月季身上。
“等……等等,正如沉羽所说,本宫身边兽侣甚多,这位郎君若是嫁与我,定是要受委屈的,还是算了吧。”
说完后月季才感觉到身旁人的冷意淡却了些,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
那嗓音清脆的使臣仍然不死心,可还未开口,站在最前边的领舞者便抢先说道:“妾身不怕殿下冷落,实不相瞒,妾身已心悦殿下许久。”
月季看着这小郎君一脸真诚的模样,扶额不语,倒是一旁的皇帝月离又替她说话了。
“既然如此,朕便替皇姐允了。”
“谢皇上恩典,谢长公主恩典!”那本来还一脸委屈的领舞者一见天子开口,便抢先谢恩道。
这一插曲过后,太极殿内又是歌声绕梁、舞姿翩翩。
月季饱含歉意地看着沉羽,身旁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不免有些愧疚。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愧疚的?本来她该回拒的也回拒了,这人被硬塞过来也不是她答应的。思绪至此,月季不免挺直了胸膛。
沉羽等女孩安慰他等了许久,结果一转头便是女孩与其他男子眼波流转的一幕,顿时没了吃宴的心情,头也不回地出了侧门。
月季也倔强地没有去挽留,那与她对视的男子继续朝她渡着暗流,她却是直接扔了一个眼刀子过去。
男子:所以我只是工具人???
月离发现了身旁气氛的异常,放下手中的果酒侧目问道:“姐夫走了?皇姐你不去追?”
“我去追他?不,可,能!”
月季扔下这句话后便气鼓鼓地也从侧门走了出去,月离望着她姐姐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太极殿外月色皎洁,一抹雪色映在荷花池中,夜色与之辉映,一时之间满池秋波银光潋滟。
月季本就在与沉羽赌气,出来后不但没看见沉羽,还差点摔了一跤,更是令她火冒三丈,却又无处发泄。
她突然瞧见前面有一棵繁盛的香樟树,那树上吊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一时好奇,便两三下小跑到了香樟树下。
正伸手去摘那物时,又踩到了什么,脚底打滑,月季没有稳住重心,竟是直直地往后面倒了下去。
由于紧张害怕,她眼前一片漆黑,但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摔倒在地上,后背仿佛嵌进了棉花之中,是意料之外的柔软。
“殿下当心。”温润却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季下意识抬头,睁眼落入眼帘的却是她很少见到却有些许记忆的一位男子。
“多谢,你是?”月季从那男子身上坐起,拍打了两下身上的落灰开口问道。
眼前那人似乎僵硬了一瞬。
“属下是殿下的死士,萧玉。”
死士?萧玉?突然有些儿时的记忆涌入脑海,月季才忆起眼前这位男子,便是她儿时父皇赠予她的玩伴,是从小便待在她身边的。不过许久未见……或许是说他一直活在黑夜,她已经快忘记他的模样了。
“小玉玉!居然是你!你原来一直在本宫身边啊。”本来因为自己摔倒被扶起而尴尬的月季一想到是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萧玉的神色仍然紧绷着,但因为女孩的欢喜过于明显,竟是有些罕见地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属下是殿下的死士,从有记忆那天起,便一直陪在殿下身边。”
那岂不是她与自己的男人们做爱的时候……他也在?
萧玉察觉到女孩的心思,有几分促狭地回答道:“属下在……殿下行房事时一直守在远处,并不知晓。”
听了这话,月季才放下心来。若是一直被这么个人看着自己与他们做爱,尤其是萧玉还与她幼时相交,是多么令人羞耻啊!
“宴席已接近尾声,殿下若想歇息,属下便背殿下回去。”萧玉跪在地上,说这句话时连身形都没有变化。
“这怎么好为难你,没事,我们一起回去吧。”月季如今知晓了暗中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保护她,便觉得格外安心,但数十年未曾谋面,儿时的记忆也被冲淡了许多,虽不似以往那般熟络,但亲切感仍旧留在了骨子里,对萧玉说话时,她都带着一种平日少见的亲和力。
月季虽说要一起回去,但萧玉早已习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