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越是尖叫,衙差越是兴奋。
人一旦兴奋过度,那便会不由自主的展示起自己的能耐来,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好几个村民都被划伤了。
衙差丑恶的嘴脸叫人气血翻涌,可面对强权和明晃晃的刀子,手无寸铁的他们都不敢反抗。
杨初意执起门口的竹扫把就迎了上去,她出其不意,给了两个衙差一个扫把耳光。
“放肆!尔敢公然袭击衙差,阻碍衙差办公,按本朝律例,杖责三十!”
世道不公,小小衙差欺人太甚,可百姓却仍要和他们讲道理。
李村正忙道:“差爷,你们不过替朝廷干些不得人心的活,何必因此丢了心性,此事闹大对谁都没有益处,如今收手还能好好谈谈。”
衙差见杨初意清雅脱俗,身姿曼妙,用手摸了一下被扫把刮过的脸,伸舌头舔了舔,挑逗道:“若这个小娘子肯跪下来求求我们哥两个,再陪我们玩一玩,我们倒可以考虑考虑。”
衙差用自以为很有魅力的上扬尾音,荤腥的腔调说道:“对,玩一玩。”
衙差此时就是那披着权利外衣的强盗,让人们对正义和公理失去信心。
杨初意的武艺虽有进步,但一把竹扫把对两把大刀根本不占上风,加上实战经验太差,几个回合下来便只能抵挡而无力进攻了。
刀子划破空气的“咻咻”风声,砍到竹扫把的“咔咔”响动,还有衙差们时不时的“喝哈”声,都让人揪心不已。
杨初意手中的竹扫把枝丫被大刀一根根削断散落一地,原本的扇形也不复存在。
“哟,有两下子,这样玩起来一定会更尽兴的。”
“老子就喜欢烈的!”
众人眼看衙差步步紧逼,刀子开始朝杨初意脖颈而去,都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杨初意赶紧侧头避过,一缕青丝直接被削落在地,下一秒便被打斗中的气波吹散到了墙角边。
杨初意咬紧牙关,以免忍不住口吐芬芳,此刻她不敢有一丝大意,更不敢让怒火淹没理智而作出错误的判断。
她瞅准时机,旋转着竹扫把奋力往前一击,将佩刀打落在地后一脚朝衙差下身踢去。
“啊!贱人!”衙差捂住裆部痛苦嗷叫。
可杨初意一时无法顾及身后那伺机而动的另一衙差。
“嫂子小心!”
“小心啊!”
杨初意回过头,只看见在背后想袭击他的衙差睁大着双眼,缓缓倒了下去,他强壮的身躯后面站着的是拿着扁担,一脸煞白的方新桃。
方新桃惊魂未定,但手里却紧紧握着扁担,她踱步走到杨初意身边,坚定站成一线,“嫂子,不怕,我保护你。”
另一个衙差还在嗷嗷乱叫,高喊道:“你们竟敢携带凶器伤人,罪加一等,老子定要叫你们全村人吃不了兜着走!”
村民们都害怕会惹祸上身,连连后退几大步。
杨初意上前给了那衙差一个手刀,然后对方新桃说道:“三妹,你去拿绳子来将人捆了。”
村民们均是一脸惊恐,“杨氏,你知不知道你这般行事会害死我们全村的!”
“对,原本没什么事,你干吗出手?就你会逞英雄,现在怎么办?”
“梁老呢?我家馒头流血了!”
“他娘的,我的手也被划了一刀!”
杨初意沉声道:“他们欺人太甚,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反抗,任由着他们到县令面前胡诌八扯,污蔑诽谤,我们的下场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这怎么团结?难道我们还能斗得过县令大人?”
“就是啊,他肯定是护着自己的手下的,毕竟这是他自己养的狗!”
“虽说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但是对方有权也有拳,我们怎么赢得过嘛!”
杨初意高声呼吁道:“只要我们紧咬是衙差罔顾律法,强行勒令老百姓三天之内婚嫁,不服从还抽刀暴力执行并伤及无辜便可。”
“再说了,这本就是事实,我不相信县令敢当着全县的人承认是他下的令,这样的话他自己就是不遵律法,有违圣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表态。
这时李太公杵着拐杖走了过来,尤为严肃说道:“至诚媳妇说得对,一步退步步退。此事定是衙差想索要好处,私自来的。这律令刚出来,本就民怨沸腾,县令大人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而失了民心。”
“是别人挑衅在先,我们做什么当缩头乌龟,还不如掌握主动权。大家快快收拾了,往县里去,你们别怕,我老头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