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然醒来时,感觉自己正被一双温暖而强壮的手臂抱住怀中。待视线逐渐清晰他才看清,满脸忧色凝望着他的男人是余谦陌。
他冲着男人感激地一笑,又想起不久前曾跟对方说出的绝情话,心里涌上一阵愧疚。
“桑儿,你总算醒了。”余谦眸色一亮。
“我们这是在哪儿?”许桑然轻声问道。
余谦陌犹豫了片刻,不安地答道:“十里香江!”
许桑然浑身的肌肉都石化了,他惊悚地打量四周:这暧昧的灯光,挂满性用品道具的铁架,宽大的双人软床,白瓷浴缸旁的皮质按摩床……室内陈设一如他往日接客的标准间,可不正是十里香江吗?
阿陌终究还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羞愧万分,恨不得当场脑溢血发作身亡,却只能难过地扭过头,躲避着男人的目光,轻声道:“那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是个贱货。”
余谦陌温柔地捧起他的脸,让他望向自己:“桑儿,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我其实老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和我们初见时一样清白纯洁……不,是更动人了。”
“真的吗?”许桑然惊讶地抬起眼睑,望向余谦陌,只见他依旧温柔如水的目光中全是怜惜,无一丝轻薄或鄙夷之色。
阿陌竟然早就知道了他是MB……却从不曾嫌弃自己!难怪阿陌从不询问自己的职业,也早就猜到他那天为何生病,所以才会贴心地购买治疗外伤的抗生素……
空气中仿佛飘着细细的音乐,淡淡的喜悦包裹着他。他痴痴地望着余谦陌笑,目光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了。
“桑儿,昨天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推开我吗?你并非真的不喜欢我,不想见我,对吗?”余谦陌终于问出这个折磨了他一整天的问题。
许桑然不语,他们之间的障碍何止这一条?不过现在最大的心结总算解开了,他不敢奢望更多,只想快乐那么一小会儿,于是缓缓点头说道:“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桑儿,不要再不理我了好吗?我受不了。”
余谦陌说得那么卑微,许桑然就是铁石心肠也不忍拒绝,于是低低应了句:“好!”
余谦陌欣喜地将他按进怀里,紧紧搂住,暖融融的毛衣擦着他的脸,一股男人身上独有淡淡果香倏然钻进他的鼻孔,他陶醉地猛吸了几口气。
“对了阿陌,你为什么会在十里香江?”
“我……”余谦陌白湛的皮肤上显出一抹薄红。
许桑然只望了他一眼就全明白了,也红着脸低声道:“阿陌是我今晚的客人吗?”
余谦陌的脸更红了,他清了清嗓子后才尴尬地说道:“他们告诉我今晚对你很重要,所以我包下了你。你要是介意,我现在马上离开……”
“我怎么会介意?”许桑然温柔地笑道,澄澈的目光充满信任。他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被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争抢,忙问道:“我昨晚那两个客人呢?”
“别提他们了!想着就让人生气!”余谦陌好看的浓眉突然拧起,眼中透出他从未见过的杀气,接着说道:“昨晚我刚来十里香江时,就看到那两个混蛋架起昏迷不醒的你往客房里拖,所以就把他俩狠狠地揍了一顿……”
“你没受伤吧?快给我看看!”许桑然两颗乌亮的瞳孔焦急地转动着,仔细在对方身上搜寻受伤的痕迹,又伸手要去抚摸着余谦陌白湛的脸,却被余谦陌捉住了那只手。
“桑儿,我没事!不过你这样担心我,我好开心。”余谦陌温柔地一笑,眉眼更俊了,低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许桑然仍担忧地问道:“阿陌,你为了我跟他们结下梁子,他们要找你报复该怎么办?”
余谦陌自信地一笑,说道:“放心吧,桑儿!我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运动员。他们这帮虾兵蟹将要是敢来找我麻烦,来一次我揍他们一顿。况且,我也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所以相信我,这事已经算翻篇了。”
“嗯!”许桑然乖巧地点点头,依旧有些担心,但看到对方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好将担忧的话全咽进肚子里。
余谦陌冒险救了他,还花钱包了他,此刻他唯一能报答对方的方式只有他的身体了。
于是,他缓缓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解到第四颗的时候,余谦陌突然拦住他,问道:“桑儿,你在做什么?”
“既然你是我今晚的客人,阿陌!让我服侍你吧?你对我轻点好吗?”许桑然有气无力地说,脸上依然残留着温顺的笑意。
“不!今晚我绝不会做出让你受伤的事!”余谦陌坚决地摇了摇头,许桑然敞开的领口下方显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遭野兽啃咬过的痕迹,他的心如被撕开道大口子般痛。
“可是,你付了钱,我怎能不让你享受?阿陌,要了我吧?连那些猪狗不如的男人我都心甘情愿服侍了,我为何不能服侍你呢?”
“桑儿,别说了!”余谦陌不忍听他如此随意提及自己被别的男人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