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三个人都在家的休息日,吃过午饭,我和凌灏在客厅看新闻,安悦没坐两分钟就兴趣缺缺回了卧室,我收回目光,看向一身家居服,装似随意,其实拿着手机审批工作流程的凌灏。
「哥,你是不是从悦悦搬回来后就没再跟他一起睡过了?」我斜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问他。
凌灏头都不抬,回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他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我看着凌灏将手机放回茶几上,也微微直起身子,「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代劳啊,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凌灏侧头看我,轻嗤一声:「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忍不下去了,干脆也别为难自己,趁早搬出去。」
我微愣,旋即勾起嘴角:「看来我才是你们床笫之欢的最大阻碍啊,那可真没办法了,我要是前脚从家里搬走,安悦后脚又跑出去该怎么办呢。」
「你也知道,这小孩儿最看不得因为他而让我们兄弟产生间隙。」
凌灏下颌线绷紧,但声音依旧沈稳冷静:「就算他以为我们两个之间会有嫌隙,你也这么认为吗?」
我将胳膊搭在扶手,指头滑过上面雕刻的繁復纹理,轻轻笑了一声:「那现在你是在做什么?」
「一方面拿捏着我不让靠近他,一方面又逼着他断了在我身上的念想,哥,你不会真有什么心理洁癖吧……还是说比起让你面对我和小嫂嫂之间的那些事,你最不能接受的,其实还是两个人共享一个人吧。」
「这不是健康的爱情,只是在罔顾人伦、逆规而行,」凌灏说:「总会有纠正的办法。」
听到纠正二字,我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回道:「原本我也在纠结这一点,但看开了,就觉得这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人们总下意识的排异,却不知这些原本就与他们毫无关係。」如果不是衝突,我根本不会主动去影响凌灏的观念,「咱俩已经快要迈入三十五岁了,就算是无病无灾的人生,也已经行至半程,更何况谁又能说得准意外呢?」
年轻时我曾以为,会在不惑之年陪着家里老头老太太养老看孙子,小屁孩儿虽然不管我叫爸,但我也会当成亲儿子一样看待,指望着等百年之后有人送终。
谁能想到两个念想都落空了。
凌灏静默下来,应该是和我同时想到了这件事,我原本并没有想把话题往过于沈重的方向引导,于是准备再说些别的转移开。
凌灏却突然开口:「我不认为你可以自信到认定安悦割舍不掉你。」他放鬆肩背,将目光聚在电视屏幕,说道:「是因为你也怕了,所以才着急讲出这番话吧。」
被人说透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自己的软肋和不堪,全都被另一个人了若指掌,我看了看他,说道:「哎,和你讲话真的累,动不动就要戳人心窝子……」
「……」凌灏瞪了我一眼,回:「谁先提起这个话题的?」
「我我我……可我不是也担心安悦的心理状况吗?」停顿了下,我接道:「你一直拒绝他,他肯定心里难受,前几天晚上已经来找我求安慰了……」
「别多想啊,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吓了吓他而已。」说到这里我又嘆了口气,明明如今纯一难求,我还他妈的禁慾成和尚,「所以现在小可怜正处于两头不得安慰的局面,你就忍心一直冷落他?」
「不需要你来操心,」凌灏冷言回答:「我有分寸。」
什么狗屁分寸,不还是想逼人主动说会和我保持距离吗?我咬了咬牙,对他流露出的这种商场上的精明很嗤之以鼻,可转念之间又只剩下满满的无力与苦涩。
因为我根本没有立场可以指责、生气,连吃醋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并且这种苦涩无力,甚至将会长久伴于以后的生活,我需要习惯,再尽可能忽视。
「行吧,」我从沙发上起身,说道:「那我只能给小可怜送一些微薄的温暖了。」
我从冰箱里取出冷藏了半个钟头的水果捞,经过客厅时,迟疑了一步,说道:「哥,你端去给他吧。」
凌灏抬头看向我,并不伸手接。
我耸耸肩,只好收回了手,但刚转身向安悦卧室的方向走去时,凌灏跟着就站起了身。
「嗨,我真的只是送甜品而已,这你也不放心吗?」我走到卧室门站定,回头问他。
「看看他是不是在睡午觉。」
「行,你想什么时候看都是你的权力,」我轻轻敲了两下门后按下门锁,「又不像我……」
后半句像是被遽然掐住咽喉堵在了嗓间,停顿半秒后我猛地发力想重新关上门。
凌灏抬手阻挡,微微睁大着眼睛向室内看去,音色转瞬滞涩:「悦悦,你……你在干甚么?」
我在凌灏开口时就后悔自己的手快,为什么敲门后不暂缓几秒再开门,现在这种情形,还不如是被我们二人撞见了撸管。
推开门的那一刻,安悦正扶着一侧的吸奶器,用另一隻手捏着单薄的胸膛揉弄。
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