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未沾?」石月轻轻蹙眉。
「那倒不是。」袭玫缓缓摇头,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听说喝了不少酒,奴婢在书房门口问李公公的时候,还闻到很浓的酒气从里面散出来。」
妤岑点了点头,说着:「回福晋的话,关于四阿哥,奴婢知道的不多,只晓得四阿哥生母是德妃娘娘,由孝懿仁皇后抚养,皇上曾在四阿哥幼年时说过他喜怒不定。」
轻啐了一声,石月想到方才自己还一度打算使用源如玉,她就又忍不住骂着自己无聊,何必管胤禛想做什么,只要不来犯她,太子会怎样都不关她的事。
「袭玫,」石月将视线收回,转而看向立在不远处的人:「你去毓庆宫那里看看。」
但是胤禛不同,会与特别与太子说上几句,又故意不会处的太近,加上来皓月宫这么一通闹,传了出去,别人只会说他兄友弟恭,心疼自己的兄长,盼着兄嫂和睦。
到底是她失斧疑邻,还是他真的城府这样深?若是后者,万一真到了两龙相争,太子会吃亏的。
石月看妤岑那个样子,瞥了她一眼后,淡淡的开口:「想说什
想到这,石月暗骂自己多事,她何必担心太子这么多!这一切都是他们爱新觉罗氏自己的造化,只要能确保满清可以长治久安,谁坐上那把龙椅,都不关她的事。
一个康熙帝就够她烦的了,她不想再来第二个。
思及此,石月默默的决定,不管胤禛处心积虑接近胤礽的目的为何,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管,反正,今年是她待在这宫里的最后一年,她只想安稳地渡过这些日子,出宫之后她要跟着傅仁福到各处游歷,与那些散落在各地的谷眾叙旧。
策画的事情她尚且不清楚,不过有一个目的倒是非常明确。
石月坐回石椅上,静静的想着关于妤岑说的话,方才确实能感受到一些关于胤禎喜怒不定这事,但是感觉上他的喜怒不定,不像是一般的喜怒不定,比较想是,经过思考计算,刻意营造出来的样子,好让人捉摸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袭玫双颊发红,喘着大气的回来,石月才从思绪中恢復过来。
不是特别好,但又会说上几句话的关係?
未来虽会改变,一个小小的决定都很有可能会影响未来的走向,但是问题是,除非提前窥探未来,否则人的性格一向一成不变,会做的决定和选择大多相差无几,所以未来大多变动不大。
等袭玫走远后,石月立刻开口问:「妤岑,那个四阿哥是什么来歷,你可清楚?」
打定主意什么都不管的石月,开始吃着刚刚袭玫取出的瓜子肉。
虽说,同个时期出现两个具有天子相的人,确属奇异,但又如何呢?
「你这是怎么了,何以一路跑来?」
「太子殿下并没有与哪个兄弟特别往来,除了遇见会问安以外,并没有与谁特别交好。」妤岑偏头想了一会儿,带点不确定的语气说:「真要比较起来,可能与四阿哥会好一点。四阿哥每次遇上太子殿下,都会多聊上几句,但是看着也不是特别好的关係。」
袭玫听了,点点头,立刻前往毓庆宫。
妤岑见了,立刻替石月把琴收起来,然后倒了一杯茶放到石月面前,接着伸手开始拨着瓜子。
胤礽自小就作为储君培养,年幼时,尚且不作他想,年岁渐长,渐渐就变了味,其他的阿哥们不愿与之往来,倒是人之常情。
袭玫边喘着气边说:「毓庆宫那里出大事了,太子殿下一直在书房不出来,已经三天未用膳,还不让进。」
来越吃力,她实在不确定这样的状况下,能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这般的城府,这样深沉的心思,石月一想到就觉得心烦,还觉得累,而且特别不喜欢与这样的相处,因为这样的人真要想害你,可是不吐骨头的,每时每刻总要堤防着,这样实在太累了。
石月坐在石椅上,不发一语,面上一点变化也没有,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就这样看着。
一旁的妤岑似乎显得有些焦急,双眼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太子跟四阿哥两人的感情如何?」吃着瓜子无聊,石月突然想起胤禛方才的话,很明显的在替胤礽叫屈,才打定主意什么都不管的石月,又忍不住问了起来。
想到当年,石月的眼神不禁黯淡下来,拿起源如玉,手指轻轻的摩娑着玉,藉由这样的动作,缅怀着那些失去性命的至亲,那些在医药谷的人,无论是否有亲缘关係,在她心里,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当然,如果有人的性格出现极大的变化,选择了原本打死也不可能作的决定,这样的前提下,未来倒是有可能大变,不过这样改变未来的决定,往往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
「你去问的时候,还有谁在?」
就像她爹娘,用自己的命,还有那些要与医药谷共存亡的谷眾的命,这才换得康熙帝的健在。
「只有李公公在,但是奴婢听说德妃娘娘去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