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胤礽稳稳地接住石月软倒的身躯,疯狂的喊叫着:「张太医,来人,快传张太医!」
伴随着气血逆流而来的是胸口如千根针穿心而过,石月紧抓着胤礽的衣襟,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虽说是无妄之灾,但是能看到皇嫂除了一脸冷以外,还有这样的表情,道也不亏。」胤禛一脸轻松的坐在床上,笑笑的说着。
门一震开,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帘,石月顺着身影抬头,一股暖流从心间蔓延开来。
胤禛从没看过胤礽的这么慌张,再加上石月那不正常的状况,他立刻明白,石月此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在这过程当中,胤礽虽然有条理的吩咐下去,但是他的注意力一刻都没离开过石月,他清楚的感受到石月不断抽搐的身躯,斗大的汗珠如雨落下,随着每一个呼吸起伏,石月抓住他衣襟的手便多加大几分力,胤礽觉得他的脖颈背勒得生疼。
「老四,等等!你这样子被看到不好。」
一想到这样的混乱,可能会造成胤礽对自己的误会,石月也不管会不会暴露,也不管身体状况如何,一个动念生起,石月二话不说,调动内力,一掌就往门拍去。
石月听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她忍不住吼道:「四阿哥难道完全不把名声放在眼里?」
看着石月涣散的神情,胤礽知道她快撑不下去了,失去她的恐惧在心尖蔓延开来,他忍不住对着紧抱在怀里的人大吼:「月儿!清醒点!」
这次的痛楚来得太过于强烈,是到目前为止最痛苦的一次,随着时间的推移,石月的痛楚便越演越烈,这样的折磨让她开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苦痛,下意识的就张开口。
胤礽说着,阻止胤禛离开,接着转头对一旁的侍卫说:「你去,火速将张太医请来。」
「为何要出?」胤禛冷冷地笑着:「这么精心策画的一场戏,还敢把歪脑筋动到本阿哥头上,不把戏看完岂不是亏了?」
「约莫一盏茶。」
人居然还待在同一张床上。
石月没有勇气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布衾,因为不用先开,她都能感受到肌肤贴着布衾的触感,这种触感让她大感不妙,她能清楚的明白,布衾下的自己只剩下一件肚兜。
石月倒下的瞬间,胤礽与胤禛同时开口叫着。
石月皱了皱眉头道:「如此长的时间,四阿哥出不去?」
「原来皇嫂还在乎名声?」胤禛不屑的说道:「我看你这般将太子哥玩弄在股掌间,一会儿冷淡,一会儿给糖,宫里传闻四起,还以为你不在乎名声。」
随着时间过去,胤礽的衣袖慢慢被鲜血染红,再加上石月吐血时,几乎都吐到胤礽身上了,现在的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胤礽一点都不在意,
「放心吧!」看到石月的动作,胤禛满是不屑的说着:「本阿哥也没兴趣看,皇嫂要是早点醒,身上还没有这布衾给你遮。」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惊呼,胤禛更是骇然,一切太过于突然,他完全搞不懂眼前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又为何会发生。
二话不说将床廉一把扯下,胤礽用床廉包住自己的身子,说着:「我去带人来!」
石月越发觉得跟胤禛完全无话可说,两人根本聊不到一块去,但是她知道,他们俩的情况是绝对不能被发现,否则她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不管策画这场戏的人要做什么,绝非好事。
但是胤礽一句痛也不喊,因为他知道,这份疼痛同样代表着石月的痛。
「皇嫂!」
刚伸手要推拉,身后便传来胤禛慵懒的声音:「没用,锁上了。」
侍卫领命后立刻离开,胤礽接着对李培全说道:「去取四阿哥的衣物,再去皓月宫将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宫女请来,记得带上太子妃的衣物。」
「殿下!」
胤礽见石月张嘴,立刻明白她想咬舌自尽,还来不及细想,胤礽已经把自己的手臂放入石月的口中,瞬间落下的牙口和袭来的疼痛,即使已有心理准备,胤礽仍然忍不住闷哼一声。
明明只是有人用着拙劣的手法想对他们泼脏水,为何会演变成宛如性命攸关的情况?
确实是推拉不动,石月不发一语站到一旁。
石月一脸阴沉,用布衾紧紧的包住身躯,走到门前。
石月微微一笑,张口想喊太子二字,但是话来不及说出口,一阵气血逆流,一口血从石月的嘴里喷出,她双腿一软的倒下。
这么一拍,门外的锁立刻被震坏,门也应声而开,看到这一幕的胤礽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他完全没想过石月会武功,而且武功还这么高。
思及此,石月又将布衾更拉紧了几分。
「四阿哥醒来多久了?」
言下之意就是,石月身上的布衾还是胤禛替她盖上的,一开始是什么都没有的,也就是说,胤禛若是想看早就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