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跟白鷲之间的内斗已经走到白热化的地步,两人你来我往完全没有留后手,几乎是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在相互较劲。
但到底是青出于蓝。
陆易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年轻小子,这几年的淬鍊不仅让他行事风格越发狠辣,就连心思也越发縝密。
何况他知道对手是连他父亲都得忌惮几分的白鷲,对此自然不会大意。
而白鷲却是太过自信,他的轻敌注定了他如今的失败。
白鷲瞪大着双眸,感受到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他机械式地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身上突然多出来的血窟窿,后知后觉地抬手按了上去,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间溢出。
喉中一阵甜意涌上,白鷲终于没能撑得住自己的身子,双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陆易见人倒地,这才慢悠悠地下了车,从对街的马路走了过来。
他身穿一身深色长款风衣,修长的腿迈着间庭信步般的步伐走到白鷲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身后跟着三四名下属,几人手上皆持着枪械。
「你怎么……」白鷲一开口,就没能将完整的话说出来,来不及吞嚥回去的腥甜从嘴角蔓延而出,阻断了他的话。
怎么会?为什么陆易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得知他的行踪?s的狙击手又是什么时候盯上他的?
「难不成你以为,s平日里养得都是一些废物,抓不到区区一隻老鼠?」陆易冷笑了一声,「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说着,陆易抬手对着白鷲的膝盖就是一枪,白鷲忍耐力向来不凡,饶是在他关节的部位上开了一个洞,不过是让他的呼吸粗重了些。
陆易脸色一冷,下一秒不仅在他另一条腿的膝盖补了一枪,甚至还抬脚对着那血洞重重地辗压了几下。
噬骨的痛楚立刻爬满白鷲的身,他咬紧牙关硬是将凄厉的嚎叫声吞回肚里去,一声闷哼没能忍住从齿间吐露出来,冷汗瞬间点缀他的额头、浸湿他背后的衣裳。
他用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陆易,艰难地开口骂道:「畜、牲……」
陆易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脚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呵,那么被你口中的畜牲践踏的感觉,可还好?」
白鷲面色狰狞地怒视着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怎么?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认为自己有翻身的馀地?」陆易移开了自己的脚,慢条斯理地将沾染着鲜血的皮鞋在地上蹭了蹭,「若你所谓的后手指得是白辰远……你大可死了那条心。」
白鷲愤怒的表情一顿,瞬间转为不敢置信。
「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辰远那条线怎么可能会失败?明明当初的计画是绝对万无一失的,怎么可能……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计画就全部乱掉了?
他微张着嘴,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在,嘴里喃喃地唸着「不可能」三个字。
「你猜我对他做了什么?」
陆易带着一抹噬血的笑容,紆尊降贵地弯下身去,用枪口托起白鷲的下顎,逼迫他抬起头来,「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是谁透露了你的位置吗?」
白鷲脸色变了几变,似是猜到了什么,他的呼吸更加混乱起来。
「就是你那好儿子,白辰远啊。」陆易恣意地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流了出来,仍旧止不住眼底疯狂的笑意,「放心,我可是好好地『招待』了他一番,还让他先下去替你探探路,这样到时你们父子俩在下头也算是有个伴儿。」
他不甚在意地抹掉眼角的泪水,夸张地喟叹了一声道:「那傢伙生前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现在想来当真是美妙极了。」
「可惜啊,他没能撑得过去,还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你,我还以为他能让我多玩个几天呢。」陆易的表情寒了下来,「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下属闻言,不着痕跡地对看了几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恐惧二字。
他们几个可是跟着陆易从头参与到尾,其实白辰远已经算是很有骨气了,闷不吭声地扛了那么多天非人道的折磨。
儘管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那些手段都不寒而慄。
而白辰远直到死前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浑身上下根本就像是被泡在红色染料中般,根本看不出原本的肤色。更别说被陆易亲手砍断的四肢扔在一旁,上头还爬满了啃噬血肉的虫子。
那画面,他们是真没有勇气再看第二次。
对白辰远而言,也许死亡是他最好的解脱了。
「你怎么敢……」
「我有何不敢?」陆易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森然道:「当初你们敢杀了她,就该想到如今的下场。」
「若非如此,我不介意与你们多玩一阵子猫捉老鼠的游戏。」陆易直起腰桿,一张俊美的脸毫无表情。
「白辰远解决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白鷲。」陆易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