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文时间线断开)
(1)
“德朗的白塔有名教员。”
帕特里克和他聊起帝国的白塔体系时,埃尔洛只神色淡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哪怕身在白塔的日子已经遥远得如同幻象,埃尔洛仍记得那名五官硬朗,蓄着能在脑后扎起的卷曲黑发,有一双颜色淤泥般污浊的棕黄色眼睛。他从不透露与自己有关的信息,学生们想方设法不与他接触,大家都只称呼他为“教员”。至于他的名字,埃尔洛是在后来碰巧得知的,俯身附在他的耳侧低声道,叫他特雷尔——个彻头彻尾的假名。
挥散不去的记忆中,埃尔洛迷失在丑陋的褐黄色里,耳畔捕捉到德朗的雨声渐响,雨滴敲击着窗棂。他没有看见阴沉而乌黑的积雨云在城市上空宣泄积攒的雷电与雨瀑,因为特雷尔让他靠近,伸手遮住他的双眼,对方垂落的乌发末梢扫着他的额角。他记得自己一开始紧张地不停眨眼,脑海中却一片清明,于是依吩咐阖上眼帘。随后进入了他。
在这时高远的天空传来洪钟般的告诫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和雨幕,能被埃尔洛听清的却只有末尾的零碎几句;仔细听了却辨识出特雷尔的嗓音,恍然间像是亲昵的喟叹:“你很聪明,简直聪明极了——因此别让无知与愚昧把你压垮。”
(2)
埃尔洛和一区的几位领头正忙着应付新教员的事。
教员到来的消息在白塔里不胫而走,费解困惑的同时每个人都因此紧张起来,惊慌畏惧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勉强构成了将们暂时团结起来的网。
埃尔洛初闻此消息后脑中“嗡”地开始轰鸣,冷静下来后便将一区的们召集起来。他的建议是安全起见,所有人调整课程表随集体行动,熄灯后便不再离开寝室。然而三区的向来与一区不对付,二区更是一盘散沙,同舍的杰拉弗为此头疼不已。
不过领头人们很快失去了对对方行踪的掌握。监护们看到大量更改的课程表很不满,埃尔洛和杰拉弗几乎耗费了一整天才摆平此事,因而错过了教员午间在活动室的几次露面。特雷尔显然低调且谨慎极了,他向来用药物把信息素掩藏地很好,虽然顶着教员的身份,但整座白塔经常无人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平日里他看上去就是一名文雅朴实的教员,整日清闲地端着马克杯倚在扶手椅中,鼻梁上架着一副伪装效果极好的黑框眼镜,显得亲切而无害。
特雷尔在抵达白塔一个半月后开始公然出手。
傍晚时分起了雷声,熄灯前窗外已经大雨倾盆。杰拉弗亲自穿过整个宿舍区到塔楼通知埃尔洛,说是一名被要求前往教员的准备室。埃尔洛随着杰拉弗跑下螺旋的楼梯,他问道,通知过监护了吗?杰拉弗应答,只有几名一区知道此事。
埃尔洛顿了顿:“这样也好,做的不错。”
走到宿舍楼大厅时杰拉弗击掌三声,很快其余学生们就自发聚拢过来。所有一区们挤在准备室前,埃尔洛敲开门,站出来解释道:“监护查了一区的寝室,教员先生。他们要求宿舍里一人都不能少,否则我们所有人今晚只能在走道里过夜了。”然后他指了指准备室内蜷坐在沙发上,名叫琳恩的女生,“我们不得不四处寻找0147号,教员先生。”
有人扶着那名离开了。特雷尔盯着几名站出来的领头者,神色自若:“我记得一区的纪律一直不错,都是你们的功劳。”
他自顾自地笑了笑,随后就催促们早些回去休息。
(3)
埃尔洛将安抚琳恩的任务交给杰拉弗,自己找到三区的领头盘问,才知道特雷尔教员之前暗中出手的次数数不胜数,只不过做得隐蔽,对象又避开了一区的。
第二日他叫上杰拉弗,三区领头者带着另一名不起眼的和他们在卫生室汇合。埃尔洛将那人绑上检查床,竟发现对方身上有药物洗去标记、破坏临时标记的痕迹。
回寝室后,杰拉弗对着空气骂了一声“操”,看上去确实被吓到了。随后他打趣道:“教员这是卖一区一个面子吗。”
埃尔洛隐隐有些反胃,他回应道,一区哪有什么脸面。昨夜的雨还没停,白塔的隔音效果不错,只有塔楼上还能听到交错作响的雷鸣。
总监护自始至终不闻不问不露面,而特雷尔开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们面前。他喜爱午后在公共休息区找一个角落坐下,盛着饮品的马克杯就放在他的手边。有时他四处打量着,然后唤着一名学生的编号让人坐到他的身边。他将手中的纸质书合上放在一旁,收起用于抄录的终端,再将黑框眼镜摘下放在书的封皮上;双手腾空后,便伸手去触碰身旁的身体。白塔的制服配有宽松的及膝短裤,更方便了特雷尔进行不痛不痒的猥亵。
二区三区的逐渐也像一区一样自发地集体行动,整座白塔像避瘟病的苗床一般躲避每日必经的休息区。于是特雷尔又消停了一段时间。
特雷尔第二次对一区的们出手——或许不算出手——是在两个月后。杰拉弗告知及时,于是埃尔洛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他尽量从容不迫关闭了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