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后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
说完他便谨慎地觑着对方的神色,只见特雷尔脸色青了一轮,神情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古怪:“分析很正确,埃尔洛。可惜的是这些我也清楚,因此你今天就不得不挨了这顿揍。”
埃尔洛本以为这一回定要打到出气为止,却被对方解了手上的束缚,立刻捂着充血涩麻的手臂瘫靠在墙角。特雷尔替他抹了脸上润湿的泪痕,又牵着他去清洗室打开导尿管末端为他放了尿,随后便留他在原来的位置不管。
“现在外边已经熄灯了,一区群龙无首,应该还在闹腾吧。你要现在回去吗?记得从总监护的方向绕回去。”
埃尔洛摇了摇头。他此刻最需要适量的休息,而不是安抚宿舍区里一群吵闹的,况且他难以在此时解释自己晚间时分的消失。他望了望特雷尔,试图让自己的目光里带上些恳求。
“嗯?有在附近所以难以入眠?”特雷尔诧异道。接着他从衣兜里翻出些什么抛过来,埃尔洛出于本能接住查看一番,是型抑制剂。
特雷尔示意埃尔洛递回去,他让自己在室内光源下的影子正好笼着对方,晃着手上的针剂和药盒:“我让您过目了啊,小少爷,静脉注射型和口服型。”他当着埃尔洛的面咽下药片,又捋起袖子抵着上臂注射进一管针剂。
特雷尔切了监护室的照明,就着黑暗拍了拍的脸:“威胁排除,放心了吗?”
埃尔洛突然对着满屋漆黑发问:“那你的信息素?”
对方不耐解释道:“之前的信息素隐藏吗?埃尔洛,要是对信息素和性欲没有半点自控能力,那我们和你们还有什么区别?”说着便笑着隐到埃尔洛无法感知到的角落里。
(8)
临走前特雷尔询问道:“埃尔洛,不觉得那些课程无聊吗,听那些不负责任的教员讲授早在赫尔塔就掌握的知识?”
埃尔洛倒是望了他一眼,看不出有兴趣与否。
“你还有的是要学的东西想清楚后来找我,带上你的学费。你是聪明人,埃尔洛。”特雷尔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落荒而逃。
(9)
自从埃尔洛被总监护叫去,又在第二天上午带着一身伤出现在休息区,他一连半月如同消失般不再干涉白塔的事物。监护们见不到他,同伴们也见不到他,只有杰拉弗偶然发现埃尔洛一直躲在塔顶。
勉强恢复常态的杰拉弗担起了维护一区秩序的重任,心情好时,他甚至能玩笑般提起自己的事:“我没有被洗标记送出白塔提前匹配真是幸运。”
德朗的雨天回来了。塔顶绝不是观雨的好位置,雨水不间断地冲刷着高至天花板的窄窗,玻璃的另一侧只能看到奔流的水幕,隔绝了窗外建筑被雨帘笼罩的景象。
积雨云的阴霾似乎永远不会消散,黑压压地积压在低矮的空中,像极了成群飞过的鸦群。
埃尔洛终于看腻了窄窗外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