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死寂,方才的呻吟声不复存在,偶尔有衣料蠕动的摩擦声,随着空气流动送进来。
“为什么不杀我?”陈砚清顺着她的力道扬起下颌,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他实在想不出留下自己的理由。
少女释然,把手中的水晶饺丢进自己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怀中的银砂忽然抬起头,将他的下巴一整个含进口中,但没有使力,而是用牙齿轻轻啮咬着。
望着她板着脸严肃的样子,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陈砚清不自觉地感到一丝恐惧。
“这个呢?”
陈砚清微微摇头:“我吃饱了,谢谢你。”
少女顿了顿,茫然地摇头:“名字,没有。”
余光瞥见窗外的景色,地面积了一层银白的薄雪,在月色下泛着微光,如同闪烁的沙砾。
少女听话地放下玉玺,又开始摆弄海棠花砚台,蹭得墨汁到处都是。
银砂于此时出世,如同天理的象征,以吃这种最简单的方式回收能量,让世界回归原本的秩序。但她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
“我,饿,喜欢,吃……”她断断续续地挤出一些词语,“人,多,回收……秩序……”
望着眼前认真的少女,陈砚清甚至觉得可笑。她凶残暴戾杀人不眨眼,但却是迄今为止对他最好的人。
陈砚清听了半天,终于从无序的词语中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
此时的少女像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看什么都新奇,一会儿摸摸刻着鸳鸯的红石鼎,一会儿又戳戳雕着夔龙纹的金丝屏风,忙活得不亦乐乎。
“?”银砂忽然支楞起身,伸出手,手指上沾满了晶莹的液体。
她小声嘀咕几句,听不太真切,看样子倒是十分高兴。
空气中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她又走近过来。
看这架势,她是不杀光天下人不罢休。
“?”少女疑惑,盯着他推开自己的手。
即便陈砚清有想阻止的心,也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不过就是一个炉鼎而已,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你,不一样……”
陈砚清有些无奈。
陈砚清连忙出声制止:“那个不能吃。”
“银砂?”少女银白的长发微动,如同灵动的一抹白雪。她怔愣一瞬,随即眼神亮了起来,“银砂,名字,我的……”
银砂咬着唇苦苦思索,最终茫然地摇摇头。
这会她正抱着一只龙纹玉玺啃,龙角被生生咬断一条,磨得牙齿咯吱作响。
“这,是什么?”她歪着头,一脸迷茫。
陈砚清愣了一下,也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趁着机会追问道:“那么银砂,你来自哪里呢?”
“一滩明月晒银砂……”陈砚清回过神来,“就叫你‘银砂’,可以吗?”
烛火飘摇,时明时灭,如同陈砚清此刻的心情。
“你叫什么名字?”陈砚清试探性地开口。
这具身体被调教得极其淫荡,身下两个肉穴无时无刻不在分泌淫液,时刻希望被填满。这并非他本意,但他控制不住
……
小腹的伤口被撕扯,引得他微微蹙眉,但并没有推开她。少女搂着他的脖子,毛茸茸的头顶蹭着他的颈窝,弄得他心尖痒痒的。
“!”
忽然,思维深处触动了一下。
“……难吃。”
面对极具侵略性的行为,陈砚清忽然预感到她要做什么,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
银砂松开嘴,将他身上的狐裘披风扯开,里面一丝不挂的白净的胸膛暴露出来。
突然,她毫无预兆地扑上来,陈砚清猝不及防被扑倒在榻上。
“银砂,嘿嘿,喜欢……”耳畔传来她低低的笑声,微凉的体温顺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你,真好。”
吃过东西,他的体力略微恢复了些。他撑起身子,倚在窗沿上,目光追随着房间里的那抹白色身影。
人类吸取天地精华修炼,迄今已有近千年历史。修炼可以延年益寿,最年长者有八百余岁,世上人数只增不减,打乱了生老病死固有的规则,大大增加了世界的负荷,导致天地精华几近枯竭。
“你……”陈砚清踌躇着开口,“难道只是因为我没穿衣服?”
“那……你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呢?”陈砚清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
片刻之后,她表情复杂地丢下饺子,兀自跑到一边玩去了。
“给我,一个。”
陈砚清耳根微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吃的都是泔水,只是为了不让他饿死。喂食也是随便丢在地上草草了事,他只能像狗一样,狼狈地用嘴在地上舔食。
谁知她脱了他的衣服之后,又一头扎进他怀里,什么也没做。如雪的发丝蹭着他的胸口,触感冰冰凉凉。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