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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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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为什么要关心我疼不疼,你这样是想让我帮你治你妈妈吗?”

    成君彦后退一步,“你是这么想我的?”

    周敬霄不说话,成君彦说:“好,我知道了。”

    他去浴室拿出自己的外衣,胡乱套上,拉链怎么都拉不上,干脆就这样敞着出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再也不想看到周敬霄。

    成君彦走到门前,深呼吸一口气,“我的确想让我妈早点醒过来,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以牺牲另一个人的代价去让她醒过来。”

    “不是所有人都对什么狗屁长生不老感兴趣。”他拉开门:“我更希望我能正常地活,正常地死。”

    周敬霄坐在床上玩他忘了拿走的蝴蝶刀。

    刀很锋利,他食指顺着刀锋划动,微一用力便划出血。突然,他猛地一用力将刀身插到掌心,然后望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弯曲手指。

    “正常地活,正常地死么。”他叹息一声,拔出刀,向后仰躺,手垂到床外。

    窗外还在落雪,连夜奔波加上腺体受损,他在愈发暗淡的天色中蜷起身体,伤口渐渐消失,就像所有伤害都不曾出现过。

    ……

    成君彦重新回到之前枯燥辛苦的生活。

    早上洗完脸不小心照到镜子,里面男人面容憔悴,眉眼一点都不柔和,胡茬也冒出来,看不出才二十三岁。

    不过也有好事儿,医院说老妈最近有明显的反应,昨天护工也说擦身的时候手指动了。

    这是好征兆,他得知之后喝了一瓶盖的白酒,权当庆祝。

    自己一个人做饭挺敷衍的,屋里放不开桌子,他懒得折腾床板,就在窗台站着吃饭,还能看着那些花,枯萎了一大半,不知道春天会不会活过来。

    第二天,他去医院看老妈,见她气色当真要比之前好些。他小心地帮她剪了头发。

    “妈,您也甭嫌弃我手艺。”他一边剪一边念叨:“这是最近新流行的发型,躺着呢像朵花,坐着呢像把伞,咱们主打一个走在时尚前沿。”

    只有在老妈这儿他能这么贫,护工被他逗得乐不行,成君彦爱说爱笑,对她很大方,她挺喜欢,也知道他不容易。

    那天颂心手指动了一下,她激动得差点飙泪,第一时间就给成君彦打电话。

    “要不说人家医生厉害呢!”小虹姐收拾着,开心地说:“来看了看就说会醒,我看啊,颂心姐马上就能醒。”

    成君彦直起腰,温柔地理了理母亲的头发,不知不觉曾经乌黑粗壮的头发逐渐变白变细。

    他俯身给老妈按摩,“成颂心女士,加油,快点儿的。”有很多话,我没有人可说。

    按摩完,他就得赶紧撤了,邱霁月他们还在车站等他,他们和南方几个城市达成了长期合作,很多事要去跑、去蹚,他不敢停下。

    下楼的时候,遇到个佝偻的老头拖拽着很沉的编织袋子,他顺手帮了一把,因着赶时间,快步下楼,给人放地上就走了。

    走得急了,撞上一个人,“对不住啊。”他飞快地道歉,抬头一看,惊喜道:“冯哥!”

    成牧山倒台之后,冯煦就回老家去了,这几年鲜少往北京来,这是老父亲生病,这才陪着一块儿过来。

    “成小君!”他身体不似之前那么挺拔,小时候觉得冯叔叔高大得像山,嗓音洪亮、爱笑,永远都长那样似的。如今他搀扶着佝偻的父亲,背也微微弯曲了。

    成君彦急着走,跟他要了联系方式便匆匆赶往车站。

    一个月后,北京迎来近五十年的最低温,成君彦裹紧衣服,去了邯郸乡下,陪冯煦一起下葬了他父亲。

    出殡那天,按照乡下习俗,请了专门做大锅饭的人起灶做饭,大家伙儿的在幕天席地里凑到一起,吃一碗冷得很快的大锅菜。

    “小时候吃不上饭,我就盼着能吃席去。”冯煦忙活一天,抽空端了碗坐到成君彦身边,“吃一回高兴半天,还问我爸啥时候还能再吃席啊?”

    “小孩哪知道生死是怎么回事儿,只知道有肉吃,大人们哭,我们吃得欢着呢。”他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粉条,脸都要埋到碗里去,放下碗的时候眼角有泪痕。

    “成小君。”他笑笑,“你现在可不是原来的小不点了,成熟稳重多了。”他遥想起刚到成家当警卫员,感慨道:“你小时候赖得跟猫一样,天天生病,天天哭。”

    “真的假的?”成君彦不信,“我怎么不记得。”

    “那时候你才几岁,不记事儿呢。”冯煦继续说:“把你姥爷愁得啊,带着你到处去看医生,北京、南京……全国各地去一个遍,人家说你心脏是先天不好,没有办法。”

    “然后呢?”成君彦有些诧异,他没有这段记忆,奶奶、妈妈,所有人谁也没有对他提起过。

    “然后……”冯煦回忆,“你姥爷又去国外,折腾来折腾去,你还是不见好,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吃不下饭,在外面玩一会儿就累得不行……”

    “有天你吃了饭睡觉,你姥爷还高兴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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