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闇闇

    纵欲过度，灵药清洁之后赖在床上不想动弹，叶舟说什么都要吃早饭，二人这才退房出门。本以为收拾收拾就要回本岛，灵药还担心叶舟这种性致高昂的状况住回了妈妈家会不会憋出毛病，忽然他接了公司来的一通电话，说股票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回去。

    “是苏眉，她查到我和你在一块，苏氏抛售了在我们公司一半的持股。”叶舟倒是不慌不忙。

    “你心疼钱？”灵药问。

    “还好。”

    “那就让她抛吧，”灵药无所谓道：“反正你们这辈子是没机会了，迟早都得抛。”不过转念一想，她睡了他还是得帮他牵姻缘线，是不是有点像古代不善妒的正房给老爷物色美妾啊？

    灵药凑近他，好奇道：“话说回来，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就混到了公司高管的位置？”

    叶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算是我人生的秘密，你真想知道的话，拿等价的秘密来换，我要的不多，比如你真正的身份。”

    灵药脸僵了僵：“嗯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不如我们彼此之间保留一点距离、保留一些秘密，怎么样？”

    二人再没怎么说话，一路上仿佛各怀鬼胎，

    下了飞机，打的回到住处。

    “我回来了，华颜姐——”灵药打开房门，刚看了一眼，就立即“砰”地把门关上。

    只见屋中衣物纷飞，依次在半空折叠整齐后躺进铺在地上的行李箱。

    “你这是要出远门啊？”还是急着逃难？

    华颜倒是装束整齐，不见一丝慌乱，阳光随便在她脸上一照就是电影的场景：“小灵儿回来的正好，我打算搬出去住，在这里打扰你太久也不好。”

    灵药心想，原本她在欧洲也打扰了华颜许久，礼尚往来本没什么，也许是华颜嫌她的房子住着太挤了吧。眼睛一瞥，行李箱的网兜内收着一张折起的宣纸，在华颜来不及阻止之前灵药抽了出来，纸上歪七扭八地写着《凤求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这是谁的手笔？”灵药嫌弃道。

    华颜堪堪稳住神色，自她手中将纸抽走：“没谁。”

    灵药虽心有怀疑，但不便追问，岔开了话头：“姐姐在此间的事务那个叫做林焕的小孩，怎么样了？”

    华颜放松下来，道：“我与你细说。”

    林焕在西方自由惯了，早听说中国教育之填鸭、之死板，不情不愿地转学进去，周围同学穿着丑不拉几的校服还安之若素，他就决心不要和这群没有思想的鸭子们来往。同样的，同学们听着这个的腔调，觉得他自视甚高，也不正眼看他。

    华颜悄悄观察了好几天，没有看出什么爱情萌芽的迹象，便只好动用了法器。

    “就是这根灯芯，我偷偷将它隐形绑在林焕的书包上，以法力催动，若是遇见他命定之人，便会燃起。”华颜托出一根嵌了金丝线的灯芯，灵药见了暗暗留心。

    林焕照常丧着个脸去了学校，没有人和他打招呼，英语老师喜欢点他起来念句子，语文老师总是要问他有没有听懂，放学后班长走过来：“跟我一起去领你的校服，林焕。”灯芯着了。

    “班长是个男的，”华颜强调道：“我怕林焕不能接受这种性取向，最后把他给错过了。”

    灵药震惊得半天才道：“灯芯不会出错吧？”

    “灯芯不会错的，有可能是使用者我的法术出了问题，我近来有些心神不属，搬出去也是想静静心。”

    “嗯那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借灯芯一用呢？”灵药讨好道。

    “你可别小看它，我怕你施法不当，把那叶舟的房子烧了。”华颜迟疑道。

    “我自然知道这是宝物，一定会妥善使用的。”

    “好罢，就当做住这些天的谢礼了。”华颜终于将灯芯交到灵药手上。

    法器拿到了，怎么用却是个问题，灵药法术受限，不能长时间潜藏在叶舟身边观察灯芯的变化，倒是可以直接把灯芯给他，灯芯燃起时请他告知，但神器怎么能轻易让凡人看见？

    思来想去，灵药悄悄地携着灯芯入了叶舟的梦中。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叶舟穿着家居服，打量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身旁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灵药趁机道：“觉得黑吗？我这里有一灯芯，只有一个人可以点亮它，快把你这个月见过的人都带来试一遍。”

    一瞬间梦境中挤满了人，都盯着灵药手掌上的灯芯，把她吓得不轻，她道：“我们一个个来，一个个来先去掉亲戚，去掉老人、儿童，嗯青年男女都留下。”

    女秘书走上前，灯芯黯淡，叶舟一挥手她便消散了，接下来是男女同事，大学同学，一面之缘的女明星，死缠烂打的狗仔，宴会上认识的政府官员，民宿老板娘直到梦境再次变得空空如也，灯芯都没有亮起。

    “怎么会这样”灵药失望道。

    这时叶舟抓住她的手腕：“你来试试。”

    “我一直拿着，能亮早就亮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