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浑浑噩噩地跟着其他亡魂走过了黄泉路,正要往十殿阎罗方向走去时,被人拉住了袖子。
“李兴。”
“你是皇上?”面前的男人才二十来岁,李兴不敢确定这俊朗的男子是否是曾经的枕边人。
“是我。人死后会停留在自己最希望停留的年岁,我不想与你差距太大,可卡看你,我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大不过才五六岁,也是不碍事的。”
李兴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二十岁的时候。
朊岿朝将人搂在紧紧怀里,好好地抱上一抱,他足足在这里等了十二年,本以为会再等五十年,可横生了意外。那个清隽的人朝他走过来时,他的心都快碎了,他立阮贞当皇帝,是不想这个人早早跟过来,千算万算,最后却害他早逝。
“皇上,你怎么在这?”李兴不解。
“叫我岿朝,我们都死了,在这里我已不是皇帝了。”
朊岿朝牵着李兴,将他带到秦广王的大殿前,“进去吧,不要害怕,你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会有事的。”
朊岿朝直接在转轮殿外等着,李兴生前没有作恶,下了孽镜台就会直接被送往转轮殿,转轮殿里有个巨大的轮子,上面有数以万计的冥灯,每一盏冥灯代表着一个亡魂,当冥灯随着轮子转到相应的位置时,便是亡魂的投生之日。无罪之人在转轮殿里登记之后,就会拥有自己的冥灯,然后在地府里等到投生的那一天。
朊岿朝初来地府之时,每日都会在黄泉路边站着,他知道李兴暂时还不会来,但是心里总觉就算早一刻也好,想见到那个人,就那样等啊等,等了近八年,他等来了尚且年幼的阮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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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贞的出现,让地府出现了异数。他人死身犹在,而李兴的命数也因为他的死,发生了变异。
熟识的判官告诉他,李兴寿命提前了五十年,而他们无能为力,这是天道的安排。
天道,是个模糊的字眼,朊岿朝不知道天道是什么,只明白它无形、不可察觉,影响着上至天庭下到地府的整个世界。它是一团混沌的意识,寻着不可捉摸的规律,将一切排列组合,再延续下去。
朊岿朝问那判官,如果他不立阮贞为太子会怎样?
判官回答:“李兴会自尽,但被陈虚救起,两人再续一段缘分。”
朊岿朝只觉自己害了李兴,心里愧疚万分。那判官见他面色难看,反倒开口安慰他:“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自杀之人都要到楚江王那受刑,就算不入十六小地狱,也是要入洗罪池的。如今他为异数而死,无罪之身,倒少了一番皮肉苦。”
大道无形。
李兴从转轮殿出来,朊岿朝将他领入了自己的宅子,地府与阳世差别不大,可以拿着亲人祭拜的纸钱买自己需要的东西。朊岿朝身为皇帝,自然是不差钱的,何况皇帝的陵寝也足够的豪华。
但朊岿朝的宅子只能谈得上气派,和阳世皇宫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这宅子就几个仆人,不想太多人打扰到我们。”朊岿朝朝李兴笑了笑,便牵着手带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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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是三进三出的四合院,一路走过,李兴只见到不到十个的下人。朊岿朝让人准备了晚膳,两人在偏厅用膳。
“这下面和阳间也没什么不同,就是没有肉,改天我带你到街上逛逛,也挺有意思的。”朊岿朝往李兴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为何没有荤食?”李兴不解地问。
朊岿朝耐心地向李兴解释:“阳间那么多人吃肉,动物消耗得快,况且还有一部分动物是罪人投胎去的,阴间那些猪狗畜生投胎都来不及,哪还有让我们吃的,而且身在此处,杀生也是造孽,所以就不吃了。”
两人用过晚饭,又在花园里坐了半晌,两人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分开这么多年,实在难得淡定下来。
朊岿朝将人抱进了主卧厢房,燃了熏香,再一件件的脱去自身衣物。李兴靠在榻上,脸上微醺,半垂着眼皮不做动作。
“害羞?”
“有点”李兴耳根发烫,脸似火烧一般。
浑身赤裸的男人大大方方地走到床前,将修长的青年罩在身底。
“离投胎还有些日子,我们好好的过吧。”
“好。”
人有生死,鬼也有,鬼的死就是人的生,所有的情爱都是有时间期限的,因为有了时间所以才更加的珍贵。司机此处,李兴放下羞涩,捧着男人的脸,抬起头主动亲上去。
柔软的唇瓣碰上有点粗糙的下巴,短短的胡茬扎着嘴唇,味道微咸。成熟男人的味道顺着鼻腔逐渐侵占了他的身体,李兴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毕竟他们分离了太久,身体比理智更想念对方。
朊岿朝由着李兴亲了半天,等对方面色酡红,动情不已的时候,方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脱去那人的衣服。
被染成淡粉色的身体从衣服里被剥了出来,朊岿朝用手掌在那柔韧的身体上抚摸,感受着肌肤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