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而今是刻意要让心爱的人儿享受一番温柔体贴。他也是存了满腔热爱之意无从倾斜,索性趁兴致大好的当头发了些少年狂,不但大肆张扬地让整个皇城一夜之间化雪回春,更加夸张地弄出七彩虹桥和金碧辉煌的龙鳞楼船来讨好病中苦闷的应昀。
羽皇素来威严深重,妃嫔们都暗道他冷心冷情,怕是整颗心都放在朝政事务上了。没想到像座冰山似的冷厉帝君竟然也有春心蠢动、如筑巢雄鸟般飞舞在爱侣面前招展羽毛的时候,一时引得各个殿阁的宫人们纷纷好奇地推窗张望。
应昀蜷缩起双腿,十分窘迫地躲藏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面。他分神看了眼那道绚丽夺目的飞虹,不由自主地想到:从前凌霄哥哥总是这样百般花心思逗我开心,可惜好的日子那么短,还没尝够便过去了。他现在身居高位,手中牢牢掌握着我同一族血亲的生死荣辱,脾气又这般喜怒无常容易发作。却不知道以后还肯好言好语地哄我几回?
往昔少小无猜嫌,难得找些机会亲近,都恨天光容易逝。如今时过境迁,心思也大不一样,只是更添了几分哀怨。
自从羽皇登基以来,后宫倍受冷落,难得今日归属于教养司的歌舞杂耍伎子和乐工诸部接到帝君召唤,要在碧湖上游玩饮宴,众人莫不使尽了浑身解数,力求夺得高高在上的圣天子一眼青睐。
龙船顺流缓行于碧湖粼粼银波之上。舱房里花团锦簇,设案上堆满了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乐工诸部端坐在柳叶形制的飞天法器上,丝竹管弦尽奏些欢畅清新的调子。那些湖泽花木幻化的水中妖灵随风飘荡在楼船四周,额前妆成一点滴水观音印,参天高髻间错落着紫藤花穗子般的赤金琳琅长步摇簪,玉臂轻舒折楚腰,挥飞广袖作流云。陪同在侧的宫人奴婢们都探出头欢欢喜喜地欣赏歌舞。充满花木新鲜气息的湖面暖风吹得人熏熏然直欲醉去,就连烦忧重重的应昀也情不自禁地振奋起来,开始期待接下来的杂耍表演。
游乐欢宴直到午膳后才罢了。凌霄见怀里的少年面上有些疲惫之色了,坐在太阳底下呆呆地忍不住一下下地点头打盹。他让表演戏法的艺者都收拾退下,把应昀轻轻放在一堆柔软的靠垫中间,又将那吱吱乱叫的狐尾绒猴塞到他怀里道:“昀儿以后还是多出来走动走动。如何,夫君没骗你吧?在外面散心吹吹风,这样人也多了几分精神。”
应昀把那个和自己一样同被金笼锁起来豢养的可怜小东西放在桌上的干果碟子旁边,看它欢蹦乱跳地扑到堆成小山状的榛子里边大快朵颐,懒洋洋地用手指戳着那顽猴的大肚子向凌霄回话道:“可是这春风吹得人骨头都酥软了,太舒服了又想睡要是每天都这样吃饱了就睡觉,没几天就要变得比团子还胖了”
凌霄忍俊不禁,一屈手指把那只埋头猛吃的小笨宠团子弹了个仰天后滚翻,哈哈大笑:“昀儿若是再圆润些才好呢,现在可有些太轻了。你还信誓旦旦地要给夫君生儿育女,不把身子骨养得健壮些可不行啊!”
应昀闻言羞愤交加,双耳通红地低声道:“奴也知道不自量力,就连陛下一夜宠幸也受不住,还敢大言不惭地接连邀宠”他实在被凌霄前几日给他破身时的粗暴对待气得狠了,又惊惶不安地害怕自己残破的身子再也不能好起来,放在膝盖上的手不住颤抖。
那副模样在凌霄看来却是异常柔弱无助,忍不住教男人大加怜惜,忙不迭地伸手去捞那段病后更加纤细易折的腰肢。应昀只见这暴君剑眉一皱便纵身压了过来,就怕又要皮肉受苦,他私处裂伤未愈,下身又行动不便,慌得手脚并用地往舱房外爬出去。
凌霄见状暗自苦笑,揪着应昀软绵绵拖在地上的脚踝把人拉了回来,按在怀里狠狠吻了半晌才放开。少年被他戏弄得气喘难平,碧莹莹的眸子里水色欲流。但这么胡乱一折腾,也明白那脾气暴烈的君王并非是想卷起袖子抽打自己一顿,心下略安定了些。
应昀抚着胸口顺气,想这一劫便算是过了吧?然而凌霄那让人又恨又怕的嗓音再度贴过来,十分下流地舔着他后颈处生着细小绒毛的一小块肌肤道:“乖乖,你是担心下面的穴儿受不住夫君宠爱,害怕不能给哥哥生下孩子么?须知法力真正深广者,无事不可为之。昔日珈蓝明王曾要魔国的战奴口舌侍奉,尽兴后赏赐元精射入那奴儿腹中,如此孕育出明王的长子目翼王”
这是梵天境内广为流传的故事,少年也曾听兄长们玩笑提及过。珈蓝明王法力自然高深无上,他精力旺盛,欲望自然也大得异于旁人。生育了目翼王的那名魔国战奴最终结局也很凄惨,听说是忍受不住君王过于凶狠的挞伐,在承幸时抗拒不从,珈蓝明王暴怒之下竟然化为元身一口将那男奴拦腰咬断吞吃落肚。应昀的兄长们原意是讲些前人的风流艳事给小弟开开窍,不料天真的小少年只留意到了那个过分血腥的结局,完完全全把这段轶事当成了恐怖的夜半鬼话。
“不不行”应昀慌乱地缩成一团。凌霄哪里肯放过他,又欺负过去掰开少年遮住嘴巴的双手,不怀好意地笑道:“昀儿要不要试试看含着夫君的大肉棒玩?哥哥的元精也不比昔日的珈蓝明王差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