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是句地球俗语,多被用于指代年龄差距过大的两人间的忘年恋。
但最近感情生活终于又有了突破性进展的奥宁觉得,这句话并不适用于他和左呜。
居民ID卡上录入的年龄虽然已逾三百岁,可科学院首席他“老虫家”实际有意识的年数还不到三十,他在自己正是风华正茂时就陷入了昏迷,等那跨了星年纪的一场长觉睡醒,就发现外间星河变幻,自己已到达三位数高龄。
按着出生日期算,左首席俨然已是个“活古董”,可他这几百年都是睡过去的,虫生阅历完全不比去时空乱流里转了一圈的奥齐和左卅,他醒来后总觉得自己还是个“二十代”好青年,对于旁虫都拿他当最高长辈的恭敬姿态很不适应,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接受自己已是只“高龄老虫”的事实。
而还不待左呜适应自己备受尊敬的最高长辈身份,一转眼,仿佛是他周身那层耀目的“长辈光环”慢慢不再那么扎眼了,不少虫开始意识到,这位“高阶长辈”的身体综合数据良好,他受无乡能量影响停滞生长多年,现今仍然有着一个正值鼎盛时期的好身体和一张温柔俊逸,能完美碾压不少“真二十代”年轻雄虫的脸。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单身。
有才有颜有身体,手上抓着一把放在现今来看依旧是新锐的研究成果,除去自身成就非凡外,背后还有实力雄浑的左家傍身。
奥宁在两虫正式确定了关系后自己都时常忍不住要想,他到底是撞了什么大运,才有幸赶在一众盯着这块“香饽饽”的虫前入了对方的眼。
思来想去,这份“大运”他可能该好好感谢言。
当初,因为齐斐被意外传送回了G13,虫长官几乎成了左鸣研究所的“编外虫员”,隔三差五就要往这处跑,奥宁作为最早一批获悉齐斐携带有奥家血脉的虫之一,也获得了奥家内部受意,随时关注着齐斐的找回消息。
如此一来二去,跟着言不断往研究所跑的奥宁就此在左鸣面前混了个脸熟,勉强算是抢占了
“先机”。
至于双方后续是如何继续发展,就还得提到奥宁的“心病”。
两虫还不算十分熟悉的时候,左鸣某天当着奥宁的面翻出了个淡色丝线缠成的丝茧。
那是他清早抵达实验室时在门口捡到的,本以为是哪名研究员的私物,进门时不小心落在了外面,就捡了起来,准备问问屋里虫这是谁随身携带的小挂件。
谁知一句问话才起了个头,左鸣堪堪说了声:“这是……”
陪着言和齐斐一同到研究所来的奥宁与众虫一样,闻声抬头,那个造型一辈子也不会忘的淡黄丝茧入眼的瞬间,他头皮先是一炸,继而感到自己就像在空气里溺了水,缺氧的窒息感顷刻间包裹了他。
他想要赶快转身或是闭上眼,竭尽所能的回避那正源源不断带来压抑感的“恐惧源”,可他的眼睑仿佛都和四肢一起僵硬了,只能僵直在原地,继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东西。
他的神经元空前活跃,让他迅速联想起自己当初是怎样呆在一个与那相似的丝茧里,以及……
“……没事吧?”
理智再度回笼时,奥宁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遭到了阻隔,他正躲在遮挡物后面,哮喘犯了般喘着粗气。
他听见有虫在问自己是否还好,又喘了两口后正要应答,忽然惊觉对方的声音仿佛是自上方落下来的,随即他才意识到,眼前的“遮挡物”不是什么别的,正是他自己的翅膀。
他被那个等比例缩放过的厄尔迦斯茧吓得在室内展了翅,就地把自己埋了进去,非常心酸的缩成一小团,正原地蹲着埋头挡脸。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奥宁宁愿自己那会是展了翅“夺窗而逃”,也不是那么既惨又怂的原地埋翅。
只可惜时间不可能重来,他着实在未来伴侣面前结结实实的丢过脸一次。
幸而他的未来伴侣温和又体贴,从不主动提起这桩往事。
那个被有心虫专门丢在研究室门口的丝茧,在事后被左鸣交由专虫去追查,与之相关的后续一切他都没告诉奥宁,避免那些东西再次勾起雌虫的不快回忆。
可能是出于亏欠心理,认为是自己的不谨慎致使奥宁又受了次精神伤害,在那之后,左鸣对于奥宁的关注就多了起来,两虫的关系突飞猛进。
“您还不准备休息吗?”
奥宁原本都已经快要睡过去了,他面朝着雄虫,不太好意思拿左鸣的手臂当枕头,因此主动往下挪了一截,只拿自己发顶贴着雄虫手臂,弓着背团在了左鸣胳膊和身体围成的一方空间里。
他迷迷糊糊间感到上方出现了一点亮光,掀起沉重的眼皮一看,发现雄虫又调出了悬浮屏。左鸣另一条没抱着他的手臂正伸在被外,飞快操作着什么。
“再等一会。”左鸣轻声回答着他,“有个小程序出现了一点问题,需要我这边远程协助修改一下一一屏幕光是不是有些亮,惊醒你了?”
“没有。”奥宁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