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慰尘感觉好友简直中了邪咒,什么与凡人相恋,他明明是一介仙君,如何跟凡人厮守?
衡越从好友清清白白的脸色上猜出了柳慰尘的想法,敛色正声道:“慰尘剑仙,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今日,衡越就当你从未来过,既然我在仙界看来已然失踪,那就继续失踪下去好了。”
柳慰尘惊愕了,当下着急起来,“衡越!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一时之间你的仙气全无,仙界众人都寻不到你的踪迹,为什么这时候你的行踪又突然曝露?”
柳慰尘感觉脑仁凸凸直跳,他抬手打断衡越的话,继续咄咄开口:“虽然你是玉虚京仙气所化,但是既然化为男相,又怎么可能如同凡人女子一般怀有身孕?而且我见你时,你一介仙君居然需要清心咒加持,你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份往事全忘了?”
“衡越!这里面全都大有文章!而你!你现在一心只想着儿女私情,那些用在你身上的阴谋诡计你全都看不到吗!”
衡越听了一时间怔住,不知如何反驳。
的确,如柳慰尘所言,一切皆有太多的谜团。
这时,一道束缚咒从远处落到二人身边,衡越和柳慰尘的功法仍在,都闪身回避了。
两人转头,看见芜箐仙子带着一众天兵从云头降下。
为首的芜箐仙子横眉倒竖,冷笑道:“怪不得慰尘剑仙飞身御剑,原来早就察觉了衡越仙君的所在!柳慰尘,你居然妄图提前给衡越通风报信!”
柳慰尘心里暗道糟糕,定是他着着急急飞身入人界的时候被芜箐瞧了去,芜箐或以为他与衡越暗中有来往。这芜箐仙子向来睚眦必报,想来早就盯上他了。这回还扣上一个知瞒不报的大帽子,看来今天是不得善了了。
柳慰尘不善言辞,当下心理纵使翻江倒海一般有大段言语要来争辩,到了嘴边却只剩下“并非如此”这一词了。
芜箐却说:“休得狡辩!”命手下几名天兵携了捆仙索等宝器去擒拿柳慰尘。
衡越见此,便捏决相助,却被芜箐一把拦下,“衡越仙君!你与凡人私相授受,竟暗结珠胎,天帝命我押你前去治罪!”
衡越一个飞身闪退,唤出飞剑阵相抗。
芜箐抬手便是结界,命天兵将一个被捆缚的人拖出来,“衡越,你可瞧清楚了,这是谁!”
衡越认出是秦郎的身形,心下更是怒意大盛,芜箐竟提前抓了秦郎来当要挟自己的活靶子!可恨!
因此衡越却并未收起剑阵,反而剑光凌厉,意图打破结界。
芜箐冷笑,“衡越,你竟然为了一个凡人,妄图对抗天界!”
天兵眼色极好,当下就在秦郎身上用了噬心咒,秦郎痛苦哀嚎。
衡越双目通红,他刚才用了剑阵就觉得自己体内灵气竟在飞速消逝,不知何故。见秦郎受伤,咬牙收了剑阵,沉着脸跟芜箐对峙,“这事因我衡越而起,与这凡人无关!芜箐,放了他我就跟你回仙界受罚!”
芜箐见目的已达到,却还是保持警惕,“衡越,我与你相识千年,竟不知你也是个情根深种的痴情种!把你的剑阵和灵台宝匣里的法器一并绞了交与我,我携你和这个凡人入天界,请那天帝和泱泱仙官来评判你的是非!”
衡越也不放心芜箐,提出条件:“且让我看一看秦郎的身体,你们竟对一凡人用噬心咒这样的恶咒,哪有半点仙人模样?若是秦郎受伤,我也定不会放过那几个施咒的天兵和你,芜箐!”
一旁本来束缚去擒柳慰尘的天兵也回来,柳慰尘跟天兵本就并未使出全力,芜箐的目的也仅是为了把柳慰尘从衡越身边调开,因此柳慰尘当下身上仍是一派光风霁月的剑仙模样。
芜箐点头,让柳慰尘作中间人,把秦郎带至衡越身边。
衡越马上扶住秦郎,秦郎呕出一口心头血,惨然笑起来:“竟是我连累连累你了”
衡越手抖,用袖子擦了秦郎嘴角,千般话语哽在胸口,竟无从开口。
秦郎伸手如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衡越的脸,“想不到,我的小娘子竟是天上仙人————”
“放肆!”一旁的柳慰尘怒瞪双目,出口打断了秦郎的话,“你一凡人玷辱仙君,竟还不知羞耻!当下竟戏称衡越仙君,污他名讳!”
衡越顿感一阵悲凉,他原以为柳慰尘是自己好友,即便不认同自己与一凡人相恋,也不会口出恶言,现下,他的行径竟是与芜箐仙子如出一辙,一时间情绪翻涌,如死灰一般。
秦郎身体剧痛,见衡越惨白如纸的脸色,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底气,“这位仙人可也是放肆了黄煌神仙与一凡人计较。程越衡越是我夫人,我曾起誓与他一世不离,我心悦他,并不因他是人是仙,咳咳咳咳咳”
衡越马上给秦郎拍背顺气,“够了,不要说了。”
何必争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呢?
秦郎却是不依不饶,笃笃定定地一字一句让身边人都听清楚,“我,我心悦你,衡越。秦郎此志至死不变。”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