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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予平素老实巴交,常年穿着洗到发白的衬衫,衬衫下面的身体却很敏感,他本身皮相极好,只是没有条件去穿得体面。
他干着艰苦的工作,独自一人养着一个可爱懂事的小女儿。
周一到周五需得到邻近繁荣的市打工,在面包店的后厨房工作,住着拥挤昏暗的员工宿舍,周末才得空回去看望女儿。
他家租住在老旧楼区的四楼,女儿总是搬着一张小凳子,踩在上面看窗子。
见到爸爸很高兴。会伸着小手要抱抱,向来都是不哭不闹,爸爸周末晚上要走,也只是埋头在大人怀里,被人捉着小手晃了晃,嘴里说着爸爸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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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予的身体会如此敏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被人玩过。
洗澡的时候脱了衣服,胸前的奶头异常红艳,碰一碰,下半身都能泛起些酥软的感觉。
但他结婚了,并且有了女儿。
不管过去怎样,他都应该忘记那种淫乱的事情。
后来换了一份工作,去给富人家当男保姆。
雇主家很有钱,管家女佣一应俱全,都需围着家里的小主人转。
小主人是个八岁的男孩,不太亲近人,不爱说话。
但经过一月相处,勉强对陈容予表示了接受。
得知陈容予在市还有个女儿,嫉妒别人能够有个这么温柔的爸爸之余,仰着小脸提出可以把自己不要的玩具送给她。
陈容予被小孩的别扭的善意打动,摸了摸他的脑袋,真诚道了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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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予一个月只能休息三天。
攒在一起,难得回了趟家。
女儿寄养在隔壁的老两口家,那家里还有两个孙子,三个孩子能玩在一处。
可陈容予每次去接女儿,都心虚的不行。
大概没有比他更不合格的爸爸了,老人家嘴上没说什么,陈容予心里也十分难过。
只是考虑到女儿不久便要上幼儿园,他又没有积蓄,才不得不找了现在这份工作,最多也就熬上一年,自然是要辞职回来就近陪着女儿的。
女儿收到小哥哥的礼物,十分开心。
捧着精装的故事书要爸爸来念。
陈容予给女儿讲故事,时不时还会忍不住亲吻女儿绵软的头发,心里爱怜得不行,恨不得女儿能变作小小一团,捧在手心,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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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予再回去工作的时候,那家的男主人回来了。
陈容予见到人的时候脸色煞白,手指发颤。
差点没有转身离去。
年轻的时候被这个男人玩弄的记忆零零碎碎冲入脑海,但也不能叫玩弄,更合适的说法是包养。他那会儿急需要钱来买父亲的命,哪还顾得上人格尊严。
夜里在床上给他当“女人”,心理的错位让他痛苦又自卑,困在家里寸步不出,被男人取笑成:愈发像个深闺荡妇。
他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是别人给他下的套。
只会归结为是自己倒霉,撞上对方家里。
但现在应该是两清了的。却也没脸皮继续待在这儿。
在对方的眼睛看过来时,便像受惊的老兔子,整个都恨不得缩成一团。
小男孩正坐在他爸爸的腿边翻看书本,看到陈容予还喊了声。
于是孩子的爸爸——陆望也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半晌,又转过头,看着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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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上完学校的宠物体验课后,也自己养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陆望站在儿子身后,看他蹲在后院喂兔子,便说:你这是一只老兔子。
胆量却连老鼠都比不过。
明明是一只成年兔,可只要一抱出笼子,就害怕地缩成一团抖抖抖,递到面前的食物也不敢吃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可兔子这种生物,你一不小心没有看住,它逮着机会就一窜逃跑了,你追都追不上。
他养过一次,可谓深恶痛绝。
陈容予是陆望的好友——公司的副总找回来并安排在家里当保姆的。这就是对方说的大礼。
陆望觉得糟糕透顶。
他没有和陈容予说一句话。
在陈容予提出想要辞职时,也只是冷漠道:这种事你跟管家说。
于是管家找到陈容予,给出的答复是算违约,如果无缘无故辞职,最好再考虑一下,不然可得赔钱。
陈容予:
窝窝囊囊的继续干着这份工作,好在陆望工作忙碌,很少回来住。
他们一个是主人,一个相当于仆人。
陆望一回家,陈容予就恨不得躲到厨房干一整天的活。
两不相见,也还算好。
但到底不能完全当成空气,某日陆望回来,上二楼找儿子,打开房门却见陈容予一人跪在地上正收拾满地玩具。
陆望蹙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