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还是下雪了,在平安夜的当晚。白飞正站在阳台抽烟,细细的雪点下坠,在袅袅烟雾里尤为显眼。白飞将最后一口烟缓慢地从肺里吁个干净,把烟蒂拧了,抖索抖索身子进屋去了。
餐厅里蒸腾着温暖的热气,电磁炉上的火锅咕嘟咕嘟地冒泡,多一个人也是吃,少一个人也是吃,白飞居高临下地扫视一圈后,撅起桃心唇嘟囔:
“行啊,我才抽了根烟的空档就吃过一轮了,我再多抽几根是不是锅都要给你们啃没了?”
“谁让你去抽烟的,”林辰洋一筷子的羊肉都夹半道了,转了个圈又放进白飞的碗里,“放心,小弟买了五斤的涮羊肉,吃死你。”
李奕超被撑到了,瘫倒在椅子里,匪里匪气地抓过叶辉手里的布偶玩,无意中发觉这只兔子布偶的尾巴居然是拉环,扒开绒毛,这兔子的背后有一根拉链。李奕超立刻把玩偶开膛破肚,纯粹就是无聊手痒,谁成想里边居然还真塞了东西,是一张皱巴巴的相片纸,李奕超掏出来一看,是他们带叶辉去大采购时的合照,晃眼一过都要跨年了。
瞬间当代青春伤感文学作家李奕超感慨万千,倒也不是什么大彻大悟的人生哲理,纯粹就是感慨世事无常,三个月前他们充其量就是把叶辉当儿子养,结果一个个的精贵少爷给叶辉当牛做马的,伺候老爹都没见着有这么积极。现在他们多了一层关系,这层关系也不是什么
“呼呼烫!呜!”叶辉吃得急,不小心烫到了舌头,瞬间把他的眼泪都给烫出来了,他吐着殷红的舌尖,像是只委屈瘪嘴的兔子,蠕动着的粉嫩唇瓣,眼泪在泛红的眼眶里打着转,“呜好痛呜”
这么大的一花臂爷们,眼泪比水龙头还多,合理吗?关键是另外三个爷们也还心甘情愿地围着转,白飞实在,起身去冰箱里给叶辉拿冰块,回来就看见李奕超在嗦那根小粉舌头,叶辉这会也不喊疼了,就在那搂着李奕超的脖子两人打啵得起劲呢,看到白飞来了,乖乖地伸出舌头,等着白飞的冰块。
白飞用手指抓着冰块,镇在叶辉柔软的舌尖上,他不敢放太久,舌面的热度使得冰块开始融化,淌出透明的液体,因为合不拢嘴,就沿着嫩粉的舌尖和唇角往下滴坠,叶辉微仰着脑袋,喉结滚动,眼睛尚还蒙着未散的雾汽。
灵巧的舌游蛇一般舔上了骨节修长的手指,带着稍凉的温度,滑进指缝间,舔舐着融化的冰水,白飞眼神一沉,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了这根不安分的软舌,叶辉有些困难地咽了咽生出的津液和未脱落喉间的清水,禁果核在颈线间起伏滚落,让白飞想一口咬住。
“飞哥,再舔你手指都要被他舔化了。”
李奕超的拳头在白飞的后腰上砸了砸,白飞这才如梦初醒地抽回手指。叶辉的目光依旧清亮单纯,那双眼中似乎里面映载着星辉明月,干净得一尘不染,可他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勾人的媚,却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了暗示意味,纤细的脖颈,流畅的颈线,微兀的锁骨,健硕的胸肌,窄瘦的柔韧的腰,修长笔直的腿,一手就能圈住的脚踝,每一处都是如此普通却又透着无可救药的致命性感。
叶辉的气色比刚捡到他时好了很多,让人很难不多想,因为据说被男人滋润多了就会——禽兽啊白飞,畜生啊白飞,你不是人!白飞赶紧扇了自己一巴掌,迫使自己停止这种淫秽色情的下流念头在大脑中盘踞生根。
“吃不动了,”林辰洋一撂筷子,像颗漏气的皮球瘪进了椅子里,向白飞敬了个礼,“报告团长,二队已阵亡。”
叶辉觉得这个姿势很帅,也学着林辰洋的样子向白飞敬礼:
“报告团长,二队已阵亡。”
“你妹哒,”男模一米三的腿伸了过来,往叶辉敦实的翘臀上蹬了一脚,“不用你重复播报!”
叶辉赶紧捂住自己的屁股,气鼓鼓地瞪着林辰洋,抡起手里的玩偶就往他的脸上砸:
“你踢我屁屁!”
“好好说话,”林辰洋抱着脑袋任由叶辉施暴,“那叫屁股,叫腚,屁股墩儿,屁蛋子”
“不听不听,洋洋好恶心!”
“我靠你说我恶心,你知道你当初被我们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又脏又臭,那才叫恶心!”
“你恶心,你恶心!”
于是林辰洋作势要上来揍叶辉,叶辉赶紧躲到白飞背后,向林辰洋扮鬼脸吐舌头:
“晚上小辉不跟洋洋睡,小辉要和小飞睡!”
“那谁再哭着回来跟我说‘下面好痛哦’谁是小狗,”林辰洋捏了捏叶辉英挺的鼻梁,笑容恶劣,“好不好啊?”
“嗯?”
白飞立刻瞳孔和鼻孔一起放大,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叶辉被白飞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赶紧抱住他的腰又蹭又搂,脑后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像一颗毛茸茸的兔子尾巴。
“嘁,”林辰洋不以为意地起身,轻巧地撇下一句,“我晚上会锁门的。”
叶辉表情有点奇怪,是要哭又忍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