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这惊吓不知道是因为奶头本身,还是害怕流莹奶头的样子,再坐起来的时候就不敢看流莹的眼睛,将功补过的,低着脑袋要重新凑过去。
流莹胳膊一拦,把衣服拢了起来,当着山娃的面系上腰带下床去,再回来怀里抱了一床被,在大床上铺展开来,一人睡一个被筒。
他面无表情的做这些事,弄好了就让山娃钻进去睡觉。山娃悔得抓心挠肝,哪里睡得着,掀开被子要钻进流莹的被筒里。刚进去一点就被推了出来,那胳膊肘冰凉凉的,碰一下都要冻着。如此几次,山娃终于架不住求饶:“我错了,流莹你别不理我。”
他天生嗓音磁性清冽,犹如那冰玉相击,不说傻话是很容易让人动心的。流莹却躲在黑暗的被筒里面,听了毫无反应。
月光照得床头白亮,洗过多次的蓝布枕头成了灰白色,褶皱处一圈一圈的阴影,山娃扒着被筒往里瞧,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唯有流莹的呼吸显得清晰。他这么聪明,怎么也干出让自己憋死的事情?山娃从下面抓住流莹的胳膊,一拉,那纤瘦的身体就跑出了被子。流莹急忙拉扯衣襟盖住自己的乳头,手忙脚乱的,抬起头瞪他:“还闹!”
山娃紧紧拉着他的手,“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急得要哭,流莹哪里气得起来,轻叹着,抖开那卷未动的薄被让山娃乖乖躺下去睡觉。
这样就算是和好了,在往日就可以算作万事大吉了,今日山娃却还不满足,直愣愣坐在那里。两人对视半天,流莹低下头道:“你对我好,我没什么好报答你的,只有这副身子。原还想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做一回夫妻。”他顿了顿,又以极轻的声音道:“我这身体看起来脏,其实没病的,真的没病。”
他不知道怎么证明这份“干净”,要是有办法就好了,要是有办法也许山娃就不会嫌弃他了。青楼里的小倌也不是都这样,有的就瞧着清清白白,脱光了也是很好的人,怎么自己成了副鬼模样?把山娃吓成那样,想到刚才情景流莹一阵脸红如火烧,只觉得羞愤欲死。
在这当儿手上传来柔软触感,山娃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唇边,无师自通的,在亲吻他的掌心。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说的话意义很大:“我们做夫妻吧。”
“什么?”流莹下意识缩回手。
山娃抓着他不让走,“做夫妻,天天一块睡觉一块吃饭的夫妻,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他们说夫妻都这样。”
流莹惊喜了一瞬,随即深深的失落了。他甩开山娃的纠缠要去睡觉,再被山娃缠着,就盯着他问:“你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吗?可不只是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山娃慎重的提问:“那还有什么?”
“还要喜欢对方,要一辈子跟对方好——”
“我喜欢你。”话没说完,山娃给出了答案,并理直气壮的提醒道;“刚才就说了要一辈子好。”
是说了,流莹自己说的,可是没想到对方记得这么牢,倒好像自己一转眼就忘了。
显然山娃也是这么想的,伤心委屈的看着他。
流莹手足无措,上前想要拍人家的背道歉,却被山娃一把抱住转了个身压在下面。他动作是自然的迅速流畅,脸上盛满喜悦,美滋滋的欢呼:“夫妻,夫妻,我们是夫妻!”
流莹被压在下面,晕乎乎的跟着一起笑。笑了半天,他抱住山娃的脖子,将人家的嘴压下来含住了吮吸。一口一口,唇舌交缠在一起,狭小黑暗的被筒里面传出湿润的水声。
发展到这一步,实在出乎流莹的预料,他从没有想到成亲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前仪香楼有姐姐找到好人家,从楼里风光出嫁,那是美貌加好运铺的路,还要有大把银票塞满老鸨无止境贪婪的双手。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也可以成亲了,和心爱的人一起。
总怀疑自己在做梦,日子也过的飞快,一个月后在城外的菩萨庙,两个人在庙里拜堂成亲。
这菩萨庙是附近荒废了的,因为有新的庙宇建立起来,人们便忘了这一处旧的,正好成为两人拜堂的场所。流莹想在菩萨的见证下,他们这亲成的也不算太粗陋简单,那看着的可是菩萨呢。
两人都是一身大红衣裳,花了整整一个月缝制的,看着有些简单,喜庆是真的喜庆。不需要红盖头,两个男人拜过菩萨再对拜就算完成。
下午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将要下雨,他们没有急着回去,拜完堂留了下来。
山娃找来一堆干草,将喜服铺在上面,让流莹坐在他的衣服上。
流莹提着衣摆往下坐,心疼的嘟囔:“都弄脏了。”
他心疼这婚服,山娃不理解,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给你做好多红衣裳。”
流莹靠着他的肩膀,“那你要怎么给我做。”
“挣钱了,给你扯布做。”
“怎么挣钱?”
山娃抓耳挠腮想了一阵,答道:“砍柴。”
他没有别的本事,一身力气只会砍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