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得家,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只有那张脸,时而温柔微笑,时而眉头紧皱。
梦幻的泡沫被戳破,他落入现实中。
那种禽兽怎么可能对他动真感情,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脑袋昏昏沉沉,他在额头上摸了摸,有点烫,似乎是发烧了。
他已经无力起身找药,就此在床上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拽出来,头痛以及四肢乏力让他丝毫不想起床,可敲门声始终不绝于耳,他扶着脑袋不得不下床,从门缝里望出去,是个戴着眼镜的快递员,他依稀觉得自己最近并没网购过什么东西,或许是对方敲错了门。
他打开门正准备和对方说清楚,突然一罐东西对准他,喷雾喷在他脸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脑中像是有个循环播放的录音机,一遍又一遍重复男生的那句话。
“只想被你进入!”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他内心莫名震动。
他最烦被人纠缠,所以当男生不断质问他时,他就有些压不住火,一时没忍住差点让那个男生被轮奸,心情平复后他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还好及时刹住车。
他查到那个男生叫做南歌,货真价实的人类并且毫无背景,在一家甜品店打工。仔细看下来他仍旧没有印象,暂时将这个疑惑存在心中,他决定去探望下这个可怜鬼,免得做出什么傻事。
他找到那家甜品店,可店员却说南歌今天并没来上班,也没请假。
他皱起眉头心说这家伙该不会被戏弄一下就去寻死觅活吧。
向店员打听出南歌的住址他便急速奔去。
洛琮朗找到南歌位于一栋居民楼二楼的出租屋,敲了几下无人回应,他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确实没人,四周有南歌残留的气味,还有另一种熟悉的气味——是贺之贤。
头有点痛,浑身热得发烫,他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自己坐在凳子上动弹不得,目光缓慢聚焦,一个儒雅地戴着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是那个快递员。
男人推推眼镜,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南歌恍然意识到自己正被绑在凳子上,周围环境十分陌生,似乎是一处废弃厂房,光照不进来,阴冷的空气已经穿透他单薄的衣衫,他禁不住微微打颤。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他心里有些惊惶,试图挣脱绳索却无济于事。]
男人充满敌意得望着他,抿了抿下嘴唇:“你不要问我是谁,现在请你离开阿朗。”
阿朗?他猛地反映过来男人说的是洛琮朗,昨晚他才在洛琮朗的指使下差点被轮奸,之前还被各种戏弄甚至被狮子强暴,今天又被绑架,这个男人却让他离开洛琮朗,他简直想大声苦笑。
男人见他半晌没有应答,以为他要拒绝,更加咬紧牙关。
“我知道你昨晚去找阿朗了,请你别再纠缠他。”
他听着又觉得好笑,这个男人都把他绑到这里,还句句都要用请字。
“请你好好听清楚,别再纠缠阿朗!”
他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谁?”
男人后退一步,犹豫片刻才低声说:“我是阿朗的未婚妻。“
那一刻南歌有些惊讶,又有些怀疑,凭洛琮朗那副恶劣的德行怎么可能会有未婚妻,他仔细打量了男人一番,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戴规规矩矩的金丝边眼镜,衣着也十分呆板,用脚底板想也知道男人不会是洛琮朗喜欢的类型。
“别骗人了,洛琮朗怎么会看上你?”
男人仿佛受到莫大耻辱,睁圆双眼突然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我真的是阿朗的未婚妻,我们有婚约、有婚约!”
他被掐得下意识开始双腿乱蹬,男人似乎也感受恐惧,连忙松开手,空气再度灌进肺里,他禁不住拼命咳嗽。
“对、对不起”
他能看出男人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正常,自己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体温仍居高不下,一定是还未退烧,只好尽量克制自己,希望能缓和男人的情绪。
“我今天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以后请不要再缠着阿朗,你并不是第一个这样纠缠阿朗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我希望你能放弃这个念头。”男人像说给他听,又像在自言自语。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知道阿朗在外面有很多情人,可是他最后只会和我结婚,我会为他生很多孩子,我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男人说着脸上竟露出甜蜜的笑容。
“你疯了!”南歌惊异于男人的话语。
眼前确实是一具男性的躯体,又怎么能生出孩子。
“我没疯!我才没疯!”男人突然发出尖利的叫声在空旷的厂房内一遍遍回荡,“我会和阿朗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男人又转头望向他。
“至于你,只是阿朗的玩物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