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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喜欢“天殊”的。
坐在宽大的浴桶中,任微烫的热水舒服的包裹全身,国色闭着眼,仰头靠在木桶边缘,思索着那个她承诺着去相信的陌生男人。
在轻易猜测到“天殊”喜欢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叫她轻易明白了他的心思。
会什么样的“喜欢”叫他流露出那样复杂的神情呢?有狼狈,有恼怒,有思念,有克制,有受伤,有寂寞,有失落,有痛楚,甚至有愤恨。可,就是没有喜悦,没有该有的甜蜜。
因为“天殊”的离去叫他还来不及品尝到喜欢的快乐,就被打入地狱,才让他满是苦涩,恼怒又绝望?
这么说起来,“天殊”的个性还真是玩劣又混蛋,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完全任性又自我,为了自己,也不管会闹出什么后果,一走了之还搅乱一池春水,徒留下乱七八糟的烂摊子,然后让倒霉的她被相中,来偿还“她”所拖欠他的情债。
她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点?
他甚至吩咐水温要微烫,准确的把握住她的喜好的程度叫她几乎要真的以为她就是“天殊”了,呵呵。
绽出个有趣的笑来。
诡异的感觉,完全站在反对面的理智,无论是什么原因,她其实都该拍拍屁股赶快闪人比较明智。
但为什么她现在还在这艘画舫上窝着,还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咧?
虽然不明白自己掺进这趟浑水的原因,也清楚被误认的不快,可她还是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很想知道,他不死心的理由是什么,她也很想看看当他真正接受她不是“天殊”时的表情。
会……如何的心碎呢?
执着了6年,反复思量与沉淀下的感情真的只是简单的“喜欢”和“友谊”而已?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不会出现那么挣扎和复杂的神色,如果不是这样,又会搀杂了别的什么?会是什么呢?
她必须得承认,自己很好奇。
她知道自己不该让他抱以任何期待,也知道空虚的幻想拖久后的破碎带来的会是更难以承受的痛苦。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心如死灰的可能,她就会很没胆子的逃避,消极的只是傻笑着将念头转开去。
她并不想真的见到他的心死。
毕竟他比较适合霸主的凌人气势,而不是失落的阴影里的溃败。
有趣的笑着,脑筋转得飞快。
世界上是完全不可能有绝对雷同的两个人的。
依照他的表现而言,且不提外貌是最基本的认人标准,她与“天殊”的个性、爱好、习惯甚至连思维方式都完全一样。不同的两个人,竟然会如此一致,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与“天殊”从出生地到成长过程都牵扯不上任何关系,能相似到如同用镜子复制而出,那就一定是其中的一个有问题。
从他的肯定态度来说,他所追寻的“天殊”,确有此人存在。
而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个体。
她与“天殊”,到底是哪一个该是不存在的人物?
“天殊”已经失踪,她还好端端的杵在众人面前平稳呼吸,似乎理所应当“天殊”是不该出现的人,可他出现了,就意味着“天殊”一定也曾出现过。
那么,会是她本身有疑点?
虽然怀疑和否决自己存在的可能性,有那么些诡异,但真的非常有趣。
将脑海里的记忆从头到尾的筛选一番,她不是个记性很好的人,许多事情都已忘却,惟有印象比较深刻和她认为值得记住的,还残留在脑海里。
细细回忆下来,她发现脑子里最清晰的只有过去6年内的事件,再之前的皆有些模模糊糊,知道发生过什么,却好象隔了层纱,记不清细节。
尽管“天殊”是6年前失踪,或者6年前死亡的。她记不清的那些细节其实也可以结论为:年代久远加上主观意识流控制,所以有着充分理由的忘却。
一切合情合理,合理得只要他的不出现,她就绝对不会反思自己的过去,甚至对自己产生存疑。
薄唇噙着玩味的笑,是谁说红颜祸水的?她倒是觉得,男人同样是祸水啊!
低沉浑厚的嗓音忽然自门外传来,“别想得太多,天殊,水冷了你会着凉。”
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奇怪他会知道她习惯在泡澡的时候思考事情呢?干笑着掀开眼睛,思索自己对他突然出现的声音一点也没产生的惊吓或害怕,并且开始严重怀疑“天殊”和他之间的关系。
说是朋友,即使搀杂了喜欢,也太过暧昧了吧?
起身,让入内的侍女服侍得妥帖,她才慢吞吞的走出蒸汽朦胧的浴室,穿过几个房间,回到先前她所呆过的正厅,四周的一切都新奇得叫她忍不住张望。荒漠之国没有太多的河流,这种私人画舫自然也不多见。
可才入正厅,她的注意力顿时被他所全部吸引住。
心里的声音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