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晴朗澄澈的天空,像装了羽毛的轻薄被子,平稳和缓地用上几百年飘降。视线以下,一群人在树荫里手拉手围成一个圈,先是一齐念口诀,歪扭的圈缩拢又散开,念到最后莫名其妙开始转,越转越快,转成一个精密的圆。
每个人都在笑,笑声快乐又尖利,他躺在阁楼伸出的平台小小声地跟他们一起笑,闻到木材烧焦的味道。
堆砌杂物的阁楼起火了,火势蔓延得快,很快就吸引了小孩们的注意力。他们停下来仰头冲茫然无措站在平台边缘的温楚喊,“下来!跳下来,胆小鬼!”窗楹烧掉一半砸到地面,一个胖小孩捏着衣角哭了起来。
火焰生成的热浪舔上他的脚跟,地面比天空遥远。仰起的面孔里多出成熟的,宽容地朝他张开双臂。他探出半边身,深呼吸后跳跃,失重失重,被稳稳接住,又被很快放开。
镜片后一闪而过的厌弃,糅合至真至纯的白花与绮丽花香,在他仰头的那一刻隐晦道破他尚未掌握的秘密。
他张口要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女生两颊因激动或害羞泛红,捧着巧克力盒的双手微抖,连同声线都发颤:“但是,但是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你真的,不考虑...”
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一尘不染的校服领折得整整齐齐,被拒绝也体面,后颈与脊椎连贯线条与教室地面垂直。他失语,只会摇头,只能摇头,想快点逃开。
顺遂地,他忽地漫步在阴暗小巷,逃掉了吗,又被掼到布满碎石砂砾的泥地上。跪着的膝还没来得及痛,发根倒先密密地疼。揪着他头发的男生嗤笑,站在四五个男生前,耀武扬威地晃他的头,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脸拍,“长鸡鸡了吗你,不男不女的!也配让她喜欢?”
拳脚落到他身上,佐以嘲笑与谩骂。土地芬芳,蓄满太阳爱意,擦过他下巴的砂砾暖烘烘。巷子外穿校服的学生举着甜筒经过,笑嘻嘻地讨论些什么。
体测...体测要脱衣服诶...啊,好讨厌,烦死了,现在要开始减肥了...你哪里胖,你看我才...
如果这是青春,这就是青春,不如由我亲手终结。
昏黄沉闷的天幕既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没有风,空气如同滚烫凝胶,精准踹到他胃上的一脚令他忍不住发出闷哼。手腕沉重,灵魂与知觉光速从躯体逸出,有汗流进眼里,温楚睁开眼。
翻出被子外的左手手腕被扣着,盛乔肯半跪在床畔握帕擦他额头的汗。白。手腕。
还有盛乔肯性感的薄唇,极轻柔地哼,“,’,--;’’,...”
曲调在他吻上他手腕的片刻戛然而止。盛乔肯微窘,讪讪地放下手帕,转而揉他蹙起的眉心,“做噩梦了?”
温楚把另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如愿以偿地被抱起在宽阔厚实的怀里。房间唯二的光源是床头柜上亮着的灯和还没熄的电脑屏,线香燃了一半,凤梨香气清甜,一切都令人无比安心。“还好。”他费了几秒钟拢聚心神,“梦见以前的事情...真奇怪,我以为我已经忘了。”
盛乔肯抱着温楚,一下下顺抚他的背,突然叹气,“对不起。”
“渴...几点了?”
晚上八点了。盛乔肯拨了电话,直接把温楚抱起往房间外走,“九点半在会议室见...嗯,清淡点...”闪过一瞬,温楚瞥见电脑屏幕红红绿绿浮动折线。
冰箱里有番石榴汁。温楚只套了盛乔肯的恤,双腿微张,坐在柜子上握着铝罐低头咬吸管。衣摆恰好覆过他的腿根,性器轮廓不甚清晰地显露,盛乔肯卡在温楚腿间,双手撑在他身侧,盯着隐隐起伏突兀地笑了。
他撩开衣摆探手进去,刚贴上肉户,两片微湿软肉就迎上来暖暖地裹住指腹。淫水随着自下而上的蹭动流淌,在柜沿前聚了一滩,黏黏地往下滴。交融呼吸愈发急促,晃洒出来的果汁打湿了领口,温楚被呛住,咳得半张脸通红,眼睫泪光闪烁,很可怜的样子。
盛乔肯圈住温楚秀气的阴茎撸动,另一只手抚上他光滑的腿。他还没醒透,每一寸肌肤都比平时烫,骨头松软得直不起腰,秀颀白皙的颈却不自觉的后仰,难耐地把腿岔得更开,一派懵懂天真地勾人,“唔,老公,老公,里面好痒。”
微扁铝罐磕在柜面,双手不知道往哪放,温楚一手捧着盛乔肯的脸虔敬地吻他的唇,另一只手去解盛乔肯的裤带。他的掌心还凝着罐壁液化的水珠,奇妙地又凉又烫。
主导权对调。
盛乔肯加大手上力道,含着温楚湿热甜润的舌轻咬,手顺着腰腹上行夹着乳头揉搓他的乳肉。呻吟被堵住,只剩呜呜的鸣,涎液从发麻的舌根溢出嘴角,温楚献祭般把自己往盛乔肯手心送,蒙眬且沉醉,在奶粒酥麻的快感中失神地喷射在覆着顶端的恤上。
他垂头,难堪地看着白色布料深色些的渍。高潮余韵中肉穴密密麻麻的痒意更磨人,他几乎在看见粗长硬挺的阳具弹跳出来的同时鼻头发酸,圈着盛乔肯的脖子求,“抱,要老公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