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杨飞白“噫”的一声,陈逸雯也“哎”的一声,只有周识已经对他满口跑火车习以为常,默默喝酒。
在场都是年轻人,没几分钟就玩成一团。白伟志又在人群中物色到新的漂亮少年,上前去一边摇晃酒杯一边甜言蜜语;钟鸣和陈逸雯吵来吵去,吵到最后反而开始飙歌。
陈逸雯挑到一首,钟鸣“呔”的一声冲上去抢过话筒抢先开口:“二十六夜,热力在四射,浪漫如瀑布飞泻!穿梭身边,几多颗心在野,几多双眼燃亮了夜!依依不舍,热烈地不舍,路上人潮在拉扯,仿佛只想将这颗心暂借!”
陈逸雯抢到另一只话筒,荒腔走板地唱:“虽喜欢千双眼向我扫射,如你爱我最心爱是哪些?如果心底的我是狂又野,还爱我吗继续爱多一些!我的心只等你再去探射,越是入夜越是未觉野!”
钟鸣不甘落后,撑杆一跳像只猴一样蹿上钢琴盖,高举话筒,“哥!别看她,看我!”
周识在吧台边坐着,遥遥一笑,全副眉目闪闪发亮。
钟鸣更加人来疯起来,唱得撕心裂肺,“坐在红红夜跑车,窗边反映心底不羁视野,火花烧过还没有谢!依依不舍,热烈地不舍,路上人潮未了夜!多么想找一颗心可野,多想找一双眼与我共斜!你们的手在哪里给我看到!”
年轻人又唱又跳,额头薄薄一层汗水似乎覆盖阳光,嗨趴众人配合地举手,心甘情愿把他捧上简陋红馆。
暗夜之中,夜场彼端火花四溅,这一端宁静沉郁。
周识给自己加了半杯酒,有一只大南瓜在他身边艰难落座。
周识一看,原来是白伟志的新宝贝杨飞白。杨飞白看起来比钟鸣大两岁的样子,被大南瓜闷出了一头汗,正费劲巴拉地往下脱,无奈半个南瓜秧总是卡在肩头。
周识看了半天,终于伸手拽了一把,杨飞白如愿卸下了南瓜的伪装,露出一身黑T恤黑皮裤来,细长脖子里一根亮晶晶项链,手腕上也是一根亮晶晶手链,左耳上两颗耳洞,都填塞着亮晶晶大钻,比钟鸣流光溢彩,又比钟鸣纯熟低调。
周识只多看了一眼,杨飞白已经趁这功夫彻底坐到了钟鸣刚才的位子上,伸手去端钟鸣那半杯酒,“我的?”
周识从他手中把那只玻璃杯拿下来,“有人喝过的。”
杨飞白也不在意,信手端起周识自己那一杯,“这杯满的,没人喝过吧?”
这次周识没来得及阻拦,眼看着杨飞白咕咚咕咚,半杯顷刻落肚。
杨飞白喝完之后顿了好一会,“周Sir,对不住。”
周识说:“怎么了?”
杨飞白说:“这杯也有人喝过。好大烟味,好sexy。”
周识挑眉,“那你还喝光半杯?”
那道眉长而且利,一挑就牵动眼睫,火花烧过还没有谢,千万金光千万微尘汇聚成一点毒.药,凝在长眉下的眼瞳里。如果目光是手指,杨飞白已经将眼前五官描摹万遍。如果目光是口唇,他已经……
杨飞白愣了好半天,“都说啦,好sexy的嘛,忍不住。是不是周Sir你的?烟瘾这么重?”
周识还没来得及回答,杨飞白已经探身过来,鼻尖唇角在他领口上一触而过,贪婪地闭眼回味许久,轻声说:“真是你的。”
夜场另一端钟鸣坐在钢琴顶上,唯恐天下不乱地换了歌,拉了一个穿白裙扮小龙女的女艺人联弹,一边倒着弹琴一边低唱,“狂风与暴雨都因你燃烧,一追再追,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原来多麽可笑,你是真正目标……”
周识弯了弯唇角,并没有推开杨飞白,只是拿回了那只杯子,“不好意思,烟瘾重是这样。”
杨飞白说:“我就中意烟瘾重,好有男人味。不过周Sir这么man,怎么会没有……”
周识说:“没有什么?”
杨飞白摇摇头,“没事。”他轻轻按一按周识放在吧台上的手指,靠近一点,低声说:“没有人也好,这个圈好乱,人人都想在下面,你这样的,难得。”
周识垂眸,对“这个圈”是哪个圈、“在下面”又是在什么下面,心中一片雪亮。
杨飞白继续说:“不如就你同我,我们……”他的手摸到吧台下,从周识膝盖顶端向上滑去。薄薄布料之下,肌肉骨骼一寸寸分明诱惑,不用看都知是如何一副爱神的躯体,艳冶又神圣。
再往上,杨飞白停了一停,附在周识耳边,吐息轻抚耳廓,“不知道周Sir有没有带枪出巡?枪我也好中意,都好se——”
舒缓钢琴声不知何时又换回舞曲,铿锵鼓点凌乱光线兜满一室。周识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杨飞白只手即将沉浸爱神光芒,猛不丁地感觉肩头被人一拍,他回过头去。
钟鸣站在他身后,一张脸黑如锅底,“你转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坐钢琴上这个画面来自电影~
咬着手帕担心,下一集真的要搞事情了,我识哥哥的柜门真的挡不住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