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关内的城池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彻底步入正轨,休戈属于典型的美人在怀荒淫误国,海力斯兢兢业业的在关内规划城池修改赋税的时候,他忙着跟萧然达成做遍王宫里每一处角落的伟业。
好在他还算是有点良心,海力斯公务了结归来,他便大手一挥痛痛快快的允了他两月的长假,他觉得自己特别慷慨厚道,仿佛浑然不觉海力斯去跑这趟苦差其实是替他代劳。
萧然倚在内室的软垫上伸手捏牢了木盒中的一颗榛仁,即使没有何淼淼天天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嘟囔想念夫婿,他也看不过去休戈这副无赖的模样。
他昨晚才被休戈压在寝殿的屋顶上胡来,两条腿到现在都是软的,于是说不上是为自己出气还是为海力斯跟何淼淼出气,总之他抿着唇角一抖手腕,榛仁夹着万钧之风狠狠的砸向了休戈的脑袋。
海力斯适时的拜别眼前这个捂着额头一边哀声叫唤一边摸去内室里耍流氓的王上,他告退前还在心里对萧然悄悄同情了一下。
萧然这段时间休养的效果很好,三个月前他奉命离开昭远前,特地委婉的转告休戈可以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海力斯自己倒没觉得休戈对他差使的过分,萧然自回到昭远以后就是满身伤病的状态,休戈整日提心吊胆的守着,如今也是到了应该卸下紧张好生缠绵的时候,再者是他自己也有一份难言的苦衷。
他与何淼淼成婚已快有一年,诸事无恙一切安好,唯独在孩子这个问题上他一直进退两难。
何淼淼年少时从南朝流落北原,她是逃难过来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小毛病,尽管她自幼习武看着身体不错,可实际上底子是有不少亏损的。
海力斯精通医术,极其了解女子生产的艰辛,何淼淼这点小毛病看似不算严重,但要如果真的在生产时出了岔子,恐怕只能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新婚那晚何淼淼曾窝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跟他探讨未来的儿女该起什么名字,他永远不会这个场景,一贯不会内敛温婉的女子耳尖泛红,娇憨明艳的妻子露出女儿家的羞怯神态,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明明是他肖想过无数次的良辰美梦,可他心里却又涩苦的厉害。
他与何淼淼相识数年,自何淼淼到北原上那一日,就有很多人都喜欢这个娇小漂亮的南朝姑娘,能与何淼淼走到最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撞了天大的好运气。
他这一辈的人里,他是最文弱的一个,年少时他就开始充当陪衬,有很多女孩和少年殷勤的找他,但目的不外乎是托他给休戈或是旁人递个信物。
他对何淼淼的感情起初是很单纯的,何淼淼刚到北原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他喜欢她琉璃一样的眼睛,也心疼她年幼丧夫沦落异国,他一开始只是打算好生保护这个异国他乡的女孩,至于旁得感情,一来是因为何淼淼年幼,他生不出复杂心思,二来是他根本没想到何淼淼会在那么多追求者中瞧上他。
他是那么的欢喜于何淼淼与他两情相悦这件事情,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妻子愿意给自己生儿育女而感到万分幸福,可何淼淼越是心甘情愿他就越难以抉择。
他最了解妻子的脾气,何淼淼在性子上完完全全的继承了何以修的文臣傲骨,一旦知晓了实情,难过自责都是小事,他就怕她倔脾气上来,非要冒险试上一试。
海力斯休沐两月,看似风平浪静一切正常,他俩自婚后一直久别小聚,期间海力斯偶尔进宫议事,肯定会顶着满脖子遮也遮不住的红痕,惹得许多还未成家的同僚分外眼热。
何淼淼婚后一如既往的出入朝堂,她时不时的会拉着萧然出去野,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带上休戈,但只要休戈一将海力斯外派去处理公务,她就会憋着一肚子怨气来找萧然撒娇,非要逼着萧然翻墙出宫偷偷陪着她去玩。
近逛昭远,远赴狄安,她和萧然一起将北原转了个遍,巴布总是被她薅来做苦力,后来巴布一度落下了看见她就腿疼腰疼的毛病。
何淼淼还是当年那种率真肆意的少女心性,完全没有嫁做人妇的沉稳模样,她仿佛还是那个被爹爹宠上天的独女,无忧无虑,天真烂漫,萧然喜欢她这种古灵精怪的闹腾性子,故而也就越来越拿她没辙。
何淼淼位及显赫官职,休戈对她宽厚,塔拉也敬她三分,仅以朝中官职而论,常年奔波在外的海力斯不比她的主理昭远内政的地位,她仅凭只身就足以被人尊敬,但最重要的还是萧然。
萧然对何以修当年的事情始终抱有些许愧疚,这份歉意全被他转换为对何淼淼的纵容跟宠溺,他像是待亲妹妹一样处处照顾何淼淼,久而久之,何淼淼就是提着裙子风风火火的在宫城里横着跑都没有人敢拦她。
海力斯休沐,萧然难得落了一阵清静,起先他还略有欣慰,毕竟何淼淼太过精力旺盛,他习武数年也练不来女孩家逛街那种耐力。
他曾跟休戈一起陪着何淼淼逛狄安,东城西城满街乱窜逛了足足一天,傍晚的时候他趴在茶摊上晕头转向的打瞌睡,腿肚打摆的休戈比他好不了多少,可何淼淼照旧活力十足,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