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相亲</h1>
他心中的傅嘉是个从不因旁人所累的人,便就是亲生的孩子也牵绊不住她。
……
翌日清晨,三人早早去南城新安区的鹤山,闹腾大半夜,施梁渊瞧着还好,傅嘉独自一人倚靠在后排座椅上萎靡不振,怏怏欲睡的模样。
傅嘉身旁盒子里放着傅立成在院子里剪下的大丽花,她不吭声,那爷俩个更是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车内空调温度有些低,女人一身黑色无袖长裙,正对着出风口,不禁打了个寒颤,施梁渊自后视镜里瞧见,默不作声调高了温度。
傅立成就坐在副驾驶位上,施梁渊的举止自没避开他的眼睛,他神色复杂看向车窗外愈渐葱葱的景色。
车已经驶入鹤山。
傅立成忽对着后座上的女儿道:“眷眷,明天下午三点,盛世一楼咖啡厅,昨天跟你说的祈家那小子你去见见。”
当着傅梁渊的面。
傅嘉头晕目眩,昨夜被施梁渊cao得过火,浑身上下都泛着疼,脑子还迷糊,张口应他声:“哦,好。”
傅立成淡淡瞥了眼似若无其事的施梁渊,没再开口。
傅家的墓地都在鹤山,拜祭完傅老爷子,傅立成抱着装花的盒子往东北角走去,他的妻子同样长眠于此。
傅嘉跟在他后面,双膝及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秦清过世时傅嘉还很小,对她的印象其实已经淡薄,况傅立成也极少提及她。
只是她这几年完全长开,眉眼间与墓碑上年轻貌美的女人别无二致。
傅立成弯腰将大丽花放在石阶上,轻轻擦拭着墓碑,目光柔和道:“眷眷,你性子很像她,她很爱你,希望你能肆恣活着,我也是。”
傅嘉并不了解他们间的恩怨,可傅立成于她而言,的的确确是个好父亲。
傅立成不过才五十来岁,如今却早生白发,显出几分老态来,下台阶时甚至踉跄了下,幸而傅嘉及时扶住他。
犹记那年一意孤行投奔秦门的傅家公子,与秦门内长大的女儿,琴瑟和鸣,旦生鸳鸯。
远处那小生、花旦犹在低哼唱词。
“梁兄可是到堂前一拜呀?”
“好哇!”
“观音堂,观音堂,送子观音坐上方。”
“观音大士媒来做,我与你梁兄来拜堂。”
不知曾羡煞多少人。
施梁渊的立场太过尴尬,自然不会跟着他们过去,倒肃穆而拘谨,远远地鞠了个躬。
不知究竟是何意。
傅立成在车上的那话是刻意当着施梁渊面说的。
他是铁了心给傅嘉介绍对象,都是大家庭里出来的人物,在他看来这些人见惯了风景,不会如穷家小子般轻易就禁不住诱惑。
说起来傅嘉幼时还是认识祈容,曾经在同一家幼儿园待过,祈容打小就长得漂亮,而傅嘉最是偏爱美好的东西,成天跟着人屁股后面转悠。
两人显然都完全不记得对方。
祈容也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傅嘉三点准时赶到盛世时,他似乎已到了有会儿。
“喝什么?”祈容将手中的菜单递过来。
傅嘉一眼看清了男人的长相,惊叹于傅立成的好眼光,这么个极品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挖出来的,随手翻了翻,对身旁的服务员道:“你好,馥芮白。”
“两杯。”
傅嘉冲人妩媚地笑,颇有点感兴趣的意思,“祈先生这条件怎么沦落到相亲了?”
“傅小姐不也是?”祈容也笑了。
相亲的第一眼极为重要,无疑双方的感觉都不错,这才有继续的理由。
“昨儿个听我家里说,你和我小时候竟认识?”祈容抿着笑看她。
傅嘉赧然,她也从傅立成那里得知了自己幼时的丰功伟绩,“彪悍”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她尴尬地点头。
祈容倒像是看出她的窘迫,“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两还挺有缘的。”
……
施梁渊从早上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周秘书是最先发觉的人。
这半天下来,他就让人去楼下买了四五趟咖啡,要知道施梁渊如老僧般从喝不惯这些西式的东西,平时只茶的人。
中午休息时间刚过,二十楼的产品部经理上来汇报最新的研发进展,施梁渊不发一语地拧着眉,频频看向手表。
产品部经理吃不准他的心思,好容易从办公室出来,拉住周秘书按捺不住道:“老周,你得给我透个底儿,这项目是不是上头早决定给砍了?”
周秘书稍提点了下,“执行官今儿个心里装着事儿。”
至于什么事,周秘书跟着施梁渊三年,也猜不透。
傅嘉与祈容在咖啡厅里坐了会儿,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走来个人,祈容看到,不过他并涉及家里的事情,自然不会认识施梁渊。
“你朋友?”他狐疑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