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乖,我不进去</h1>
傅嘉没料到施梁渊会带她来这里,十楼边的窗户开着,自外袭来的热浪席卷起她长长的青丝,傅嘉站在门外踌躇。
许是不想暴露自己近乡情怯的心思,她整了整心思,故作镇定,隔了段距离跟在男人身后。
施梁渊递了双拖鞋过来,粉色鞋面上傻傻的大头熊正冲她咧嘴笑,与他脚上的正是一对,傅嘉耸耸肩,浑不在意地穿上。
她径直走进屋子,大剌剌翘腿坐在人客厅的沙发,手撩了下发,“施先生,你这是打算与我谈什么呢,如果想喊我打一炮,自己洗干净了去床上等着。”
施梁渊因她话里的粗鄙不由得皱起眉,却难得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站在原地,神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她面前半蹲下,虔诚而卑微的姿势,眸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眷眷,我认输。”
哪怕她性子再不定,他也认了,他会竭尽全力将她牢牢抓在手间,不让她有飞离的机会。
而他自己,早被她攥在手心,无法挣脱。
可叹他还曾枉用心机,试图改变宿命。
他那些所谓的不甘与真正见到别的男人相比,几乎不堪一击。
他看到她跟那人站在一处,两人同样的明媚而耀眼,施梁渊但觉身置悬崖下,无数重石滚落,瞬间血肉模糊。
施梁渊身量高大,便是此时鞠身在傅嘉面前,依然要比她视线高些,傅嘉歪头微微仰视他。
“眷眷,蒋末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招她进公司,不过因为我如今是个商人,而她能给我带来效益,这个戒指,你还记得么?”施梁渊不知何时已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戒指,瞧着与他无名指间的是同款。
傅嘉愣了愣,晃神片刻,记忆慢慢地在脑海里清晰浮现。
“施梁渊,你买来送我好不好呀。”小姑娘指向橱窗里的戒指,晃悠悠拉住男人的手撒娇。
她不过单纯觉得好看而已,完全未想到别的。
男人盯着她半晌,揉乱她的发丝,仍是郑重道了声:“好。”
傅嘉一直沉默着。
心里并非无半分动容。
她听见施梁渊的声音,远远的,似不太真切,却又异常分明,“眷眷,我认输,我们别闹了。”
傅嘉最后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施梁渊,我刚回来那会儿你怎么不说?”
他不会看不出她是真的很难过,却还是冷眼看她沉沦,看她无法自拔。
她盯着他深邃而不见底的眸子,没有避开,“施梁渊,你不过不习惯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这些年,你对着我肯定也很累吧。”
“眷眷……我爱你。”施梁渊性子复杂,并不是个喜欢将“爱”挂在嘴边的男人,只对着她时例外,此刻几乎将心,将那柔软的腹地都剖开搁在她面前。
傅嘉嘴角露出抹讥讽的笑,“爱是真,恨也是真,施梁渊,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已经没那么爱我了,以前我但凡一掉泪你就心疼得不行,可你看看自己是怎么做的,而我……”
她暗噎片刻,又继续开口:“而我知道你曾经的做法,自然也不可能心无缔结,我们分开了三年,都过得很好。我们不如就彼此放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傅立成唯一的血脉,我会把你当哥哥看待。”
这么啰嗦可不像她,她从来都不是个省心的。
傅嘉该高昂着头,不屑地来一句:“我不要你了,滚!”
可她没有,她只是翻来覆去讲着两人的心结。
施梁渊似早猜到会被她如弃敝屣。
面上表情并未有半分皲裂,他看着她,嗓音嘶哑而低沉,“眷眷,我过得并不好,我承认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光风霁月,可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我同意暂时放手,你唤了我二十年哥哥,能不能给我个保释的机会,重新赢得你。”
傅嘉觉得头有些痛,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心烦意乱地提着包想离开。
她那么聪慧,实难说服自己施梁渊对自己仍是全然的真情,所以她毫不迟疑地戳穿了他。
或者说她对施梁渊不再抱多大的期待,她明明白白地告诉施梁渊,他已经被划出安全圈外,不再是她无条件信任的人。
但是傅嘉依然是爱施梁渊的,这爱中甚至有几分鹊巢鸠居的愧疚。
傅家女儿可以没心没肺,理所当然接受他们的馈赠,可是傅嘉不能。
她被男人自后搂住,他埋头在她颈间磨蹭,扣着她的腰不肯让她走,傅嘉自嘲地笑了笑,“施梁渊,你前晚要得狠了,我现在下面还疼着,怕不能叫你尽兴。”
施梁渊心中一凉,他走到人跟前,亲吻着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低声道:“眷眷,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把两人的关系定位于此,施梁渊觉得不但是亵渎了她,更是侮辱了自己,他是个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却不是对着谁都发情的禽兽。
施梁渊在这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