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呢?”
谭祥武犹豫了一下,“淮阳王殿下回府了, 殿下他说淮阳王府是皇宫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必须亲自去守。”
萧洵狠狠地拍了几下桌子,桌上的茶杯摇摇晃晃的摆动了一下, 怒火立刻燃了起来,“胡闹,她如今不会武功,守什么防线。”
谭祥武自知有罪,忙求饶道:“陛下恕罪, 微臣拦过,可是殿下的话臣不得不听。”
萧洵的怒火是彻底压不住了,“魏连材,你和金吾卫走一趟,就是硬绑也得把淮阳王给我绑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魏连材领了命,急忙出了含元殿,带着巡城御史金吾卫径直赶往了淮阳王府,生怕慢一分江洛思就得出事。
萧洵平复了一下心情,“豫王现在在那?”
“回陛下,豫王殿下正带兵和叛贼纠缠在京都城外。”
萧洵眉间一皱,“你派一个可靠的心腹带兵守在京都城门,给朕盯住了豫王。”
“陛下的意思是……”谭祥武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微臣明白,臣这就去安排。”
“对了,还有,朕派了诺郡王去守京都西门,你和他策应一些,别让他一个心急转身杀到东城去。”
谭祥武又行了一个礼,“微臣明白。”
“嗯,你去吧!”萧洵平静下来了语气,又变成了那个端坐在龙椅上的雍朝皇上。
豫王身在京都,借着京都叛乱的名头,把豫州的军队朝着京都的方向调配了不少,萧洵相拦,可是却没有理由,总不能明指豫王心怀不轨吧!
京中对峙数日,死伤惨重,宁凡贵截住了给京都附近州郡传信的士兵,京都的混乱还没能传出去。
江洛思拿剑撵走了魏连材和金吾卫,她带着王府和相府的亲兵守在了王府,一旦东城的兵往京都杀来,这淮阳王府就成了最前方的防线。
京都大乱,崇州的形势也不安稳。
崇州越来越多的人像是得了号召一般开始小范围的组织□□,陈千亦借机混进了南国的复国军里,借着枕上骨去南羌前转交给他的令牌,陈千亦见到了这一次组织□□的头头——南国最后一代国师公仪督。
只不过这初见,陈千亦就受了重伤,公仪督亲刺的一剑。
陈千亦摁着伤口,虚弱的站在大堂中央,身旁站着的是手无寸铁的楚迟,周围全部是对他们投去憎恨目光的南国百姓,“国师大人,这把剑还是家父赠予你的,没想到有一日国师竟会用此剑刺穿我的胸膛。”
公仪督苍老的脸上划过一道恨意,“若是老丞相在此,要了你的命也不为过。”
“家父此生所求不过是四个字,河清海晏,可南国昏君和奸妃却容不下我家父这四个字。”陈千亦轻轻嘶了一下,温热的血正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流出来,“国师恨晚辈不曾为复国出力,反而身投雍朝,还成了他们的丞相,晚辈都知道。”
公仪督坐在主位上,带着杀气开了口,“哼!不敢劳陈相知道。”
楚迟将陈千亦护到了身后,直视着公仪督,“陈公子身为南国丞相之子,背负家族骂名,但仍不忘陈丞相河清海晏之想,国师瞧不起陈公子,可是陈公子就一定瞧得起国师吗?”
公仪督身后的年轻人将剑从剑鞘里拔出了一半,“你是谁,敢这样和国师大人说话。”
楚迟立定站好,仿佛身后便是千军万马,“在下楚迟,楚家人。”
公仪督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放起了光,“你……你是楚家的后代。”
“看来国师是还没忘了我们楚家。”
公仪督的语气软了不少,带着愧疚,“怎会忘记,楚家是被冤枉的。”
“那陈家又何尝不是,奸妃当道,国师当时在做什么,明明可以扭转乾坤,可是国师却根本无视那些机会。”楚迟扶住了陈千亦,“而现在,你们只看到了陈公子任雍朝丞相,可陈公子所做的其他事你们又曾看到过一点。”
“楚迟。”陈千亦皱着眉头想拦住楚迟,可是无奈刚才被刺得一剑太过重,一个激动,一口血气直接涌了上来。
“陈公子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他派人找过你们多次,可是你们却给了他一个又一个的错误方向,你们可知道陈公子出任雍朝丞相时跟当今圣上提的要求是什么吗?”
公仪督看向了楚迟,眼底不见一丝感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迟狠狠地盯着公仪督,借着公仪督的愧疚感,尽可能的戳他的心窝,“他说他要陛下登基之后,将属于南国故土的那一部分土地划为南郡,将南国亡国子民安置于南郡,受雍朝庇护,虽不能为一国,但至少子民不会再颠簸流离,不用再客死异乡,可是陈公子找了你们那么久,你们有听过他的想法吗?”
陈千亦拍了拍楚迟的肩膀,示意楚迟松开他,“国师,复国不是一件简单事,雍朝国力昌盛,南国鼎盛之际都不如雍朝一个郡,又何谈是这种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