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也字字狠利,“人已经死了。我看你喜欢得紧,怎么不去地下好好念着?”
易知捷松开季禾,往后退了退,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我是小看你了,竟然还有力气这么和我说话。”
“谁给季上校行的刑?”他扬声问刑室口的监狱长,“过来,我想见见他。”
监狱长见易知捷满脸阴沉,不敢撒谎,“开始是新来的李生,我见他打得不轻不重,跟玩似的,就自己来了。”
“叫他过来。”
监狱长连忙点了点头,急急把人提过来了。
“来了?”易知捷看着面前的青年,隔了好一会才问,“你就是李生?”
“是。”李生一路跑过来,这会稍喘着气,刚刚站稳身体。
“刘大国。”他看向监狱长,声音细缓地说,“你在这里,也待了有五六年了。去,教教他怎么审犯人。”
刘大国不敢看他,只得拿起一旁浸满血的长鞭,又听见易知捷开口说,“别总用这个,多没新意。我见季上校的指甲里全都是血,不太好看,拔掉吧。”
李生一听这话,惊得浑身发抖。他缓了好一会,终于回过些神时,发觉李大国已经拿好了刑具,挖出了季禾的第一块指甲。
李生不想再看,却也不敢眨眼。他看见季禾连动都似乎没动一下,只是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
血的味道更重了。
就在李生受不住想呕吐时,门外终于匆匆进来了一个士兵,打断了这场漫长而残忍的行刑,“报告上将,林长官找到这里来了。”
易知捷挥了一下手,示意刘大国停下动作。他刚想开口,却看见季禾的目光终于动了一下,随后强压着指尖的疼痛,冷硬地说,“让他走。”
“怎么,不愿见他?”易知捷笑了声,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季上校,这样吧,你求求我,我就遂你的愿。”
季禾道,“滚。”
“这么冷的天,林长官既然来了,就叫进来喝杯热茶。”易知捷转过身去,笑着吩咐说,“花了这么多心思来寻季上校,可得让人好好看看。”
35.
林简彻在监狱门口等了半天,被一个年轻的士兵带进去了。
他随着士兵一直朝里走,快到刑房时,却听见士兵悄声问他,“长官,您和季上校关系很好吗?”
林简彻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微点了一下头。
士兵放缓了脚步,眼神里带着些许悲凉和怜悯。他重新低下了头,“您会受不了的。”
林简彻跟进审讯室,瞬间明白了他眼神的含义。
他从未想过,再次与季禾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季禾被死死捆在刑架上,面上苍白如蜡,满身都是血。他紧闭着眼,脖颈处的领口微微外敞,露出大片青紫的痕迹。
林简彻看着季禾淌血的指尖,脑子一下子有些发蒙,直直僵在了门口。
“哟,林少爷来了。”
他半响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转头发觉季禾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男人,白手套上全都是新鲜的血痕。他的理智顿时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烫得无法思考。
林简彻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猛地提起男人的领子,狠狠将人朝后方的石墙上撞去。
他的话语间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你们对季禾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林少爷还看不清楚?”易知捷忍着后脑隐隐传来的疼痛,脸上还是那张笑面。
他一字一句,慢慢拉长声调说,“我拿沾满盐水的长鞭,将他每一寸肉都打得坏死。要是见着了结痂的伤口,便用迟钝的锈刀一点点割开。林少爷,你来得正好,我刚刚还挖掉了他的指甲。”
“季禾和你一起待了这么久,好歹也有些情分了。你去劝劝他,要是还不肯听我话,我就只好把那双漂亮的眼睛,也给一道挖了。”
林简彻听他轻松而惬意的口吻,整个人都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恨恨地看着易知捷,手刚碰到腰间的配枪,身体却被人用力往后一拽,手脚顿时被架住了。
赶到的士兵拿枪指着他,大声斥道,“不知好歹!这是易上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对谁动手?”
林简彻挣了几下,抬起头来,对上易知捷的充满快意的眼神。
这就是从头到尾,明里暗里要害季禾的那个男人。
“我没事。林少爷什么都还不知道,我不怪他。”易知捷抬了一下手,示意士兵闭嘴。他理了理被弄皱的衣领,好整以暇地说,“林少爷,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
“你的季上校,被利益熏心,不仅卖国求荣,还残忍地杀害了同胞。里里外外,都是不可宽恕的死罪。”易知捷惋惜地说,“可惜季上校刚刚似乎疼昏过去了,一句话也说不了,不然你还可以当面问一问,他究竟藏了什么心。”
林简彻抖着身体,转头去看季禾,每看一眼,都觉得疼到了骨头里。
“林少爷,”易知捷说,“我知道你一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