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凛渊软趴趴的阴茎还插在他穴里,借着湿漉漉的肠壁和粘腻的精液在里面缓缓抽送。他侧躺着抱住林岑,深处舌尖舔他的耳廓,像是事后的温存。等到两个人都清理完时,海平面将要吞没一枚太阳。
林岑靠在落地窗旁注视残存的光芒,他垂下眼睫时神色淡淡的。虞凛渊拎了便当从外面回来,放到他落地窗前的小桌上,林岑注视到他的动作,挪着步子坐下来,桌面铺下几块不规则的阴影,和一双被夕阳拉长的人影。
虞凛渊一边替他打开便当盒一边开口问他:“那时候,为什么要走?”
他垂着眸子的时候特别好看,显得睫毛纤细整齐,扑簌着像蝴蝶翅膀。林岑开口回答:“因为上个学期就申请了交换生。”
虞凛渊帮他拆开塑料包装的一次性筷子,筷子掰开时“咔啦”一声响,搅和了这段气氛奇怪的对话。林岑抬起眸子看他,半边瞳孔盛满夕阳。
他叹了口气,望了一眼海面:“我父母都是跳海死的。”
“他们俩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从学生时代开始,连工作任教都在一个大学。他俩一个教汉语言,一个教外语,听起来都像是一段佳话。可能是书读得太多见多识广,道德观念渐渐浅薄了,他们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双双出轨,甚至两人都没有为此吵架,和睦的在大别墅里分两个区域各玩各的。”
“有一天放学后回家,我走上楼梯看见楼上两个房间的门缝里都透出灯光,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混在一起,嘈杂得要死。我不敢上楼,一个人在没有亮灯的客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上面的呻吟声盘旋而下,久久地撞在我耳朵边上。”
“但我硬了,我为此感到羞愧,甚至觉得我是个变态。”
“后来他们都觉得没劲,一前一后地跳了海,找到人的时候尸体快都泡烂了,听起来像是生动形象的失乐园。我其实应该感谢他们还清醒的时候还会写论文,甚至颇有才华的写出了几本出版物,带来可观的版税,于是给我留下了一幢房子,几张银行卡和巨大的藏书。”
“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对做爱又疯狂又抗拒,我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玩到再也射不出来。我觉得我骨子里流着两个神经病的血,一寸一寸侵蚀我的思维,笼罩四肢百骸。我无法逃离,就像是——”
“海水里的一张网,无法挣脱而溺毙。”
“我爱你,我不想承认,我不想承认被你操得很爽,我不想承认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这是荒唐的幼稚童话,所以我来东京,我想要逃离,我想要躲避。我以为这个夏天是你我都很容易忘记的事,你会有崭新的生活,你会遇到新的比我好的男友。”
余晖在海面上摇曳,太阳荡然无存。在黑暗来临的那一刹,虞凛渊探过身子吻他。
于是他在暗室里看到光,像绝处逢生的旅人。
唇瓣分开时,虞凛渊捧着他的脸郑重地说:“没有忘记。”
在所有想要忘记你的夜晚,我都被想念打败。
秒针滴滴答答,岁月画地为牢。
他接着说道:“我爱你。”
“我愿意陪你鱼死网破。”
林岑一时有些发懵,大片大片的袒露出心事比裸露身体还要难堪。虞凛渊把他搂在怀里安抚似地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脊,便当在漫长的对白中凉透了。虞凛渊抓住林岑的手,拉着他一起往街上跑,像爱情里莽撞的青年。
路灯亮了,细雪在灯柱长盘旋飘飞,落在他们头顶发梢,落在匆忙奔跑留下的脚印上。虞凛渊转过身笑着冲他喊:“再见到你的这一天,谁想要吃便当啊!”
热气腾腾的小店铺里,桌上摆了一盘子金黄的天妇罗,两盘炸串烤串,主食还没上。虞凛渊伸手捏捏林岑的脸,挑了一串肉最嫩的串串递给他:“吃饭吧,你要多笑一笑啊。”
他嘴里嚼着天妇罗,半含混地继续讲:“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但你不笑我也爱你。”
趁着吃饭的时候,虞凛渊问了不少事情,比如“”么时候回去,下个学期还得来东大上学吗,这个学期过得好不好,有几个晚上在想我……”越问越十八禁,林岑挡住了他的话:“明天应该回学校收拾东西,收拾完想去金阁寺,然后就回国了吧。”
“好啊,那我陪你。”
虞凛渊陪他回公寓以后大半夜里回自己租的民宿收拾行李,第二天下午和林岑一起搭了段新干线,虞凛渊靠在座位上睡着,神色安稳又恬淡。林岑戴着耳机望着车窗外茫茫的雪景,像是从川端康成的雪国里驶过的列车,充满了故事和奇迹。耳机里的歌声徐徐地流淌出来。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 再挤迫都不放开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 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 如何能重拾信心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 赐我他的吻 如怜悯罪人
我爱主 同时亦爱一位世人”*
后面的歌词走向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