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好了！族长！”

    一大还没睡醒的付豪就给屋外一阵破锣嗓的鬼叫给吵着了，眉头一皱，翻个身把被子夹在两腿之间继续睡，眼皮都没掀开。木族给他独自安排了一间小树屋，隔音效果极差，十米开外的声音都像对着耳朵喊。

    族长安抚下慌张的护卫，沉稳的声音让语言错乱的报信护卫的思绪明了了许多，神色恢复如常，但眼底依旧怀着惊恐与怀疑。

    “木族灵核被盗了，伊芙不知所踪，地上尽是血迹，负责把门的族人已经……已经全数阵亡。”

    族长神色凛然，那护卫又从身上拿出一片橙得纯粹的花瓣，有一个指节那么长，花朵经脉清晰，还是新鲜的。“这是我们在古树旁捡到的。”

    他双手奉上那朵花瓣，咬牙切齿地说：“金一族的太阳葵花瓣，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他们绑走了伊芙！”

    族长肿泡眼睁开，露出里面老练而沉静的眼眸，左手捻胡须，一言不发。

    那护卫再次激动起来。“族长！马上把那个金族护卫千刀万剐了吧！肯定是他指使人来偷盗灵核的！不能再留下这个祸患啊！”

    付豪瞬间坐起，他听到了什么？乔野杀人了？

    怎么可能！

    干净利落地掀开被子，匆匆下床。他得赶紧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说，关于乔野的事他还就管定了。

    见族长还是一言不发，那护卫生怕族长不知道事件的严重性，不断用语言暗示即将来临的灾难。“若他们毁坏木族灵核，我们脚下土地的所有生命都会枯萎凋零，变为一片枯死荒凉的树林！届时，木族的家也将不复存在啊！”

    族长深沉的眸子一闪，手往下轻轻一压，威严自露。

    那跪在地上的木族男人呆呆地看着族长。“跟我去见见那个金族护卫。”

    付豪也跟着他们过去，混到了一众高声要处死乔野的队伍当中。他低着头，额前的金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付豪看不出他的情绪。

    族长用力敲了几下手杖，沸腾的族群安静下来。他旋即眼神凌厉地看着乔野，似乎只要发觉乔野有一句隐瞒，他就会立刻把人杖进地狱。

    乔野慢慢抬起线条明晰的脸，澄澈又无言的眼睛目视一众怒容的木族族人。

    “老夫问你，杀害我族同胞的金族人是否由你带入境？”

    “我不知道。”

    付豪扶额。这答案简直就是白给一条命。眼见乔野这一句别有深意的答案明显激怒了木族人，若不是族长在前，估计一人一块石头把他砸死泄愤。

    “老夫再问你，你们带走的伊芙，所去何处？”

    “不知道。”

    “你们盗走灵核，究竟是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

    族长似乎是发怒了，握住手杖的手青筋凸起，杖尾砸到地上足以震开裂痕。“我最后问一句，金族，是不是想与木族殊死决斗，血染山河！”

    这次乔野迟迟没有回答，低头不语。付豪眼看木族族长眼神逐渐晦暗，手心里泌出了一层薄汗。

    好半晌，他才听见乔野轻如鸿毛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对不起。”

    “我不知道……”

    无济于事的道歉和一无所用的答案，是落进深海的碎石沉溺游荡，坠至关键节点一触即发的海底狂乱。从最压抑久远的内心深处，叫嚣着木族人歇斯底里的愤怒。

    “败类！去死吧！”

    “恶魔，你们不配成为万物之灵！”

    “……”

    族长盯着乔野沉默不语，任族人疯狂的谩骂与嘈杂，眼底聚集着一团黑气，被理智死死压制，付豪忍不住了。还是从人堆当中跳出暴露在无数视线之下。

    “各位打扰一下，我又有话要说。”

    木族族长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好像之前那个眉毛会跳舞的老头与他相去甚远。

    “这番话，你可想好再说。”

    付豪自然知道，他怎么也不会比精灵抗打，懂得惜命，此次他想说的无非是他所经历的始末，和自己一些见解，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信任乔野的基础上。

    “正如各位哥哥姐姐所见，我不是精灵一族。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一个种族，反正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不会飞不会魔法，倒是能解几道一元二次方程。”

    木族族人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人则对他的废话感到愤怒。

    “不管你是谁，只要为金族说话，就是我的敌人！”

    付豪说：“你听我说完嘛。你们难道就不好奇，一个人类，怎么会来到你们的世界，而且和身后的金族护卫一块出现在你们境内？”

    族长的脸色有所舒缓，摸着胡须不置一词。

    “这……”

    付豪继续：“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在你们领地上了。”付豪从兜里拿出那枚琥珀，故意甩给族长看，他总觉得这老头会知道点什么。果然，族长的神色微异，“然后这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