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柳肆笙出了屋子,正要匆匆离去,迎面却撞上一个戴着幕离的黑衣人,见到他就立即对他出手。他不欲做缠斗只想着尽快脱身,那黑衣人却掌风凌厉狠绝,一副不想让他走的样子。
柳肆笙虽然和他武功不相上下,可是因为不想随便伤人,他也没下死手,又一来一往之间,柳肆笙回身一掌,黑衣人侧身一偏,头上的幕离就被打掉了下来,黑衣人一时惊惶,手上却没停,直直朝着柳肆笙打来,柳肆笙看清那张脸,倒吸一口凉气,居然任由黑衣人打在他身上,伸手抓住了那只手。
柳肆笙一声闷哼,黑衣人似乎更加惊慌失措,急忙道:“你……你怎么不躲?”
那人只不过十七八岁光景,眉眼顾盼生姿,唇若红樱,貌似天仙下凡犹不可及,柳肆笙都看痴了,手上收紧了力道,试探着叫道:“秦思云……?”
黑衣人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柳肆笙大喜过望,攥紧了那只打在自己身上的手,却不意触碰到那如若绸缎的手背,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两套功法竟然开始和合运转了!
柳肆笙却没有放手,秦思云耳畔也爬上红意,柳肆笙如梦初醒道:“此地不宜久留,我找个地方再跟你细说好吗?”
秦思云本不该随便跟他走,但是男人牵着他的手令他舒服极了,功法比往常运转的都要快,他点点头,柳肆笙也没放开手,牵着他来到一家客栈门口,要了一间上房,两人进去之后,秦思云才抽了抽自己的手,柳肆笙连忙松开,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己。”
秦思云脸颊红了,强装镇定道:“没、没什么,我又不是大姑娘……”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水,“你现在……是沈师叔的徒弟么?”
“你说的师叔叫沈清风的话,那就没错。”柳肆笙想起刚拜了不久的师,坐在桌前,厚着脸皮道,“我姓柳,名肆笙,你的名字是我偶然从好友方琴燃处得知,抱歉。”
“唔,方药师?”秦思云想起什么来,点点头,“当时我的确想找他帮忙,可惜没能解决。”
柳肆笙不由关切道:“你愿意同我说说么?关于这两个功法我其实了解的并不多,师父只有一份神识,尚且虚弱,教不了我什么。”
秦思云却有些脸红,那双动人的眼睛只看柳肆笙一眼,都好像是自己冒犯了他一般,柳肆笙觉着自己心脏狂跳,暗下决心道不管秦思云是否接受,自己都要腆着脸去追求他。
“按辈分,我要喊你师兄的。这两套功法……在门内,是双修的功法……”秦思云越说越小声,“修炼阳极诀和阴极诀的人,一代只能有一个,所以每一代的两个弟子都……”
秦思云连忙喝茶掩盖脸上的烫意。柳肆笙听懂了,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咳了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和你……双修。”
秦思云兀自脸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方才的事情,连忙凑过去轻轻按在柳肆笙的胸膛上:“对不起师兄……刚才,疼吗?我、我帮你疗伤。”
柳肆笙内力深厚,但也多少感觉不适,没有拦他,秦思云默念口诀,柳肆笙立即感到一股柔和的灵力缓缓在他经脉中游走,妥帖舒适,他看着认真垂头替自己疗伤的秦思云,没有了仙人一样的距离感,近看只觉得可爱的过分,让人想亲一口才好。
过了一会儿,秦思云收回手,柳肆笙问:“好了吗?”秦思云红着脸回答:“还没有,我要把手伸进去,才能继续治疗。”
要不是知道直接触碰身体确实比外面疗伤效果好,柳肆笙都要以为秦思云想非礼自己了。好吧,被这样的美人非礼不算非礼,还算是自己占了便宜。
柳肆笙点头,秦思云咬着下唇拉开柳肆笙的衣襟,显得更加可爱了。手掌一触碰到胸膛,两个功法就飞速运转起来,互相渗透着灵力,似乎叫嚣着要让两人更亲近一点才好。
秦思云咬牙替柳肆笙疗完伤,精神不支一般腰软了软,倒在了柳肆笙怀里,柳肆笙连忙拦腰抱住他,秦思云脸上发烧,却没有起来,小声道:“师兄……对不起,我,我可以抱一会儿……吗?”
柳肆笙恨不得跟他亲近,连忙点头,搂紧了秦思云的腰温柔道:“没事的,你想靠多久都行。”
两人默默无言,一时间只有功法在运转,两人相互依靠的地方仿佛变热起来,秦思云抱着抱着,突然就低声啜泣起来。
柳肆笙慌乱地不行,他又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只能用手指揩去秦思云脸上的泪水,低声哄他:“怎么了?怎么突然……是不是我冒犯到你了?”
秦思云摇摇头,哭得委屈:“我、我真的……我就是太激动了……我没想到能够、能够遇到你的,这么多年我都熬过去了……”
柳肆笙一头雾水,却不舍得再问他,只好匆忙擦了擦他的眼泪,又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好了好了,我在呢,思云别哭了。”
秦思云又哭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起身,小鼻子还在一抽一抽地,柳肆笙肩膀都被他哭湿了,心里却越发爱惜这个师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