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安沄就把腿收了回来。“谢谢,已经没事了,麻烦你了。”
白沉抬起头看他的脸:“你好像又对我生疏起来了。”
安沄没有承认,他逃避似的走回洞穴里,心烦意乱地收拾着已经清理了好几遍的东西。
他到底为什么要失忆……失忆前的他为什么要给他留一个无法解决的麻烦?光是怀孕他就花了好久才慢慢接受,好在现在也不用和白狼相处了,不过却总是担心着它哪天回来,也不知道它在外面去了哪。
白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洞穴口,规矩地没有进来一步。
“晚安,你早点睡。”
安沄把脸缩进毛毯里,像是在逃避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远,安沄掀开毯子,颇为难受地仰躺着发呆。
心里也烦躁,身体上也不好受。他奶水出的早,这几天没有挤出来,就涨得难受,两粒小巧的乳头都涨得挺立发红,像是樱桃大小。他又要避开白沉,一整天都憋的难受。
安沄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看见白沉已经睡下,连忙解开上衣,浑圆的肚皮映入眼帘,乳尖硬的像小石子,轻轻一碰就疼。安沄忍着痛,拿来水杯,揉着胸往里按压,可大约是绷了一整天,一时半会儿奶孔打不开,怎么也挤不出来。
安沄急得快哭了,胸口都按红了也没出奶。半晌他放下杯子把衣服扣好,心里愈发烦闷。
忽然他又想起昨天弄脏没洗的裤子,今天一醒来就一直和白沉待在一起,都没能独处,他都快忘了这脏裤子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想把它烧了算了。
安沄从角落里拎出脏裤子,拿了个小水桶装着,安沄放轻了脚步,打算趁着晚上白沉睡着去河边洗。
他挺着肚子,手里还紧紧攥着桶,一步一回头地看白沉睡得如何。河离洞穴不太远,安沄心情紧张,呼吸就急促了几分,等走到河边大口喘了几口气,才淘了清水洗裤子。
反复搓洗了三四遍,那股隐约的淫水骚味和精液味道才算闻不到了。安沄累得不行,捶了捶后腰,提着淘洗干净的裤子往回走。
夜间静谧的有些诡异,只有脚步踩到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安沄走一会儿需要歇一会儿,扶着树干喘气。
就在这时,树林里陡然响起声音,安沄吓得一哆嗦,随即就蹲了下去四处环顾,月光还算敞亮,照清楚了他不远处的枝干间,盘踞着一条通体银环的大蛇。
安沄瞪大了眼睛,他想跑,又怕被蛇发现追上,这种蛇最是毒了,被咬一口跑都没地方跑,只能毒发等死。
他只好屏住呼吸蹲着,观察着蛇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几分钟,可安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腿也酸麻的要命。可蛇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条银环蛇最先察觉到动静,抬起头嘶嘶的吐着蛇信子,盘踞的身体立起大半,顺着树枝想游回地上。
安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定是白沉来了,可是他不知道这里有蛇怎么办怎么办……
那道身影已经出现了半个轮廓,安沄一咬牙,猛的站起身朝他大喊:“小心有蛇!”
那蛇也机敏异常,霎时间就扭过头朝他的方向游了过去,安沄连忙后退,就在这一刹那,一道银光闪过,蛇跟两截绳子一样瘫软着掉下来,蛇尾还在地上挣扎着乱跳。
安沄心跳的飞快,此刻才靠着树干瘫软在地,面前走来一个男人,蹲了下来,抬手去擦他的汗:“没事了,别怕,我在这儿。”
安沄一双红的像兔子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半晌猛的扑到白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白沉摸着他的背安抚他,任由安沄哭湿了自己的肩膀,眼神落在他身旁的桶里,有些无奈。
安沄哭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后怕的状态,手里紧紧攥着白沉的衣角不肯放开。
白沉一俯身,把安沄拦腰抱起,在手上掂了掂重量。感觉不过几天,安沄又清瘦了些,果然还是精神状态不好。
是他忽略了,早先没想到安沄会趁夜跑出来,发现后也不好直接把人叫住,想着这一带的动物都不敢靠近他的领地,便远远在后面跟着安沄,直到意外出现。
都说蛇是冷血动物,和那些懂得绕天敌而行的其他野兽完全不同,漫山遍野瞎蹿。因而完全没有受到白沉的影响。
安沄被白沉的气息环绕着,感到了熟悉的安全感。他下意识抱紧白沉的脖子,把脑袋埋在白沉脖颈间,白沉也没说话,抱着安沄回了洞穴,把他放在石床上。
安沄感觉自己什么都忘了,只有眼前的男人才是唯一真实,离开了白沉的怀抱,所有的黑暗和不安都涌入身体里,让他害怕的发抖。
他猛的抓住白沉的胳膊,哀求道:“你陪着我……就在这儿陪我,求你……”
白沉顺势在他身边躺下,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我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