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便不能来探望探望姐姐啦?”四小姐萧曼冬甩了甩手帕,直视着萧娅卿继续道:
“姐姐之前出门不幸落了水,被人抬回家的时候妹妹可是远远瞧着的,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可谓凄惨,让妹妹担心了好几阵子。如今姐姐身体康复,气色尤佳。作为妹妹的自是关心的不得了,这才随娘亲一同来探望探望姐姐。”
“是啊。听大夫说,姐姐四肢僵硬,口吐污水,若不是高太妃挂念与先夫人的旧情,派人送来百年灵芝做药引,姐姐恐怕小命难保呢!”萧灵萱附和着萧曼冬,神色生动。
“哎,姐姐怎就如此命运多舛呢?前是母亲走了,后又母氏一族突生变故,如今父亲又路中遇刺,自己又险丢了性命。真是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萧曼冬叹气,神色带着挑衅。
“我看啊,怕是有鬼怪作祟,这才使姐姐命这么不好,克了那么多人。要不,姐姐请位大师看看命格吧。”
萧娅卿瞥了她一眼,不甚在意,端着茶:“子不语怪力乱神。妹妹这么崇信鬼神之说,可是又在哪本书上得的见解,不如去找父亲请教一二?我想父亲定是愿意为妹妹修正身心的。”
父亲是位饱读诗书之人,最忌恨迷信鬼神之说。萧曼冬若真敢拿这般说法去叨扰父亲,怕是愚蠢到家了。
果不其然,萧曼冬变了变神色,不敢多言,生怕传到父亲耳朵里去。
萧娅卿看着她的神色变化,那想说话却又不得不憋回去的挣扎神情,心里畅快不少。
“劳诸位姨娘诸位妹妹关心了,我虽身体有所好转,但听从大夫嘱托,尚需要静养。”她懒懒散散地躺在靠椅上,瞟了下面一眼。“诸位既然无事便离去吧。”
“月君这就打算逐客了?我等可是在这儿盼月君盼了一个时辰,怎能仅打个照面就走了呢?”刘姨娘亲昵地唤着萧娅卿:“月君你可知……”
萧娅卿轻轻蹙眉,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还望刘姨娘勿要叫我小字,与他人一同规规矩矩地称我一句嫡小姐吧。”
她斜眼看着刘姨娘。
这位是最受父亲宠爱的小妾,她名义上的姨娘。可惜与别人斗了几年,因她这活着的嫡小姐身份,始终没成功坐正。对此,刘姨娘平日里对她少耍心眼,说话也不安什么好心。
见萧娅卿如此不给母亲面子,萧曼冬沉不住气,大声反驳:“什么嫡小姐!你娘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父亲如今连提起她半句都不愿意。你还守着这空有的名头嚣张什么!”
“你说什么?”萧娅卿抬眸望了萧曼冬一眼,眼神冰凉,忽的起身向她缓缓走近。吓得萧宜瑾出手想要劝她,一并被无视了去。
萧娅卿走在萧曼冬眼前停下,伸出手拿走萧曼冬刚用过的茶盏,也不喝,只是举着茶盖轻轻摩挲着茶杯沿:“劳烦妹妹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萧曼冬不知萧娅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何在,收了收语气,却仍刻薄道:“姐姐虽是名头上压了我们一筹,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姐姐活得未必就比我们强呢。这吃穿用度也没见因姐姐的身份而贵重多少,父亲的态度也未见因姐姐的身份而宽恕多少,就连这次歹徒的剑也未因姐姐的身份而收敛多少啊。”
“呵呵呵。”萧娅卿仿佛被都笑了,发出了清脆的笑声:“说的在理说的在理。”
“可这又如何呢?我在这萧府一日,就是萧府的嫡小姐,妹妹仍是萧府的庶出,始终比我低一等啊。父亲不另娶新妻,我母亲就是这萧府的正房夫人,诸位姨娘仍是需每日向我母亲请安的侧房啊。萧府最重礼节,妹妹如此混乱嫡庶秩序,居心何在呢?”萧娅卿仍在笑,却笑含寒意。
她盯着萧曼冬,停下摩挲茶盖的手,忽的摔了出去。
屋内发出声响,碎片溅落到萧曼冬的裙角,吓得她尖叫出声。
萧娅卿毫不在意,继续道:“父亲最恨招惹是非徒生事端之人。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你真当你能免受责罚吗?”
“望曼冬妹妹好自为之。”萧娅卿强硬地将余下完好的茶杯放在萧曼冬的手中,甩袖回到自己的靠椅上。
脸上颇是不以为然。
萧宜瑾看着她,眼中带着诧异与疑惑。她想说什么,却碍于众人最终作罢。
萧曼冬虽是嚣张,胆子却小。刚才萧娅卿的几句震慑已让她安静下来。她虽仇视萧娅卿,此时却安安分分地低下头。
刘姨娘看着自家女儿被吓着的模样,急忙凑上去呵护着,她的眼神锋利,恶狠狠地瞪着萧娅卿:“嫡小姐自恃高人一等,可还记得萱儿也是你的妹妹?不过是口无遮拦了点,就如此恐吓姊妹,传到你父亲那里,怕是也捡不到什么好处吧!”
“那刘姨娘你是想讨点什么好处呢?”萧娅卿双眼锐利,突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