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的温度保持一致——都冰冷得吓人。
腹腔内已经空无一物——对饥饿的感知似乎已经很早就死在对时间的感知之前了。
——又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烈火烧灼心脏的饥饿感,这种痛苦已经无法转移他更多的注意力了。
前日的雨水在他饥渴难耐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奎恩在雨中冷静下来,也在雨中消解了自己的饥渴……
但此刻,奎恩坐在阳光中,却不自觉地蜷缩起身子,刚才不过几步的行走,让他感到分外疲倦,寒冷。似乎昨晚的发泄已经消耗掉他所有的能量。现在,他只希望能够多留住一点温暖……
四周一片寂静,地窖里仍只有奎恩一人。
太阳的温暖似乎烘干了奎恩脑子里的冷静。
为什么会这样?
奎恩又一次向自己问道。他的声音砸在心脏的四壁,没有传回一点声响……
这是他刚从药物的昏迷中清醒后,就不断在问自己的问题,可直到现在,他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尼尔·布兰克指使Omega做的:希望他能够死在塔拉维,让自己得到王位?
还是其他的宿敌?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Omega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一定会杀了那个Omega吗?
曾经或许有毋庸置疑的答案,可此刻再这么想时,昨晚阿尔托利亚那双同样愤怒的眼睛却不断浮现在奎恩的脑海里……
就在奎恩意识游离之时,地窖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强烈的阳光猛地照射进来,把整个地窖都照得透亮。
奎恩一下无法接受这么剧烈的光照,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先前缠有铁链,手不怎么动,已经很僵硬了,奎恩此刻只是抬起了手,就已经觉得酸痛不已。
“抱歉……忘了你太久没有看见阳光了。”来者这么说道,语气平淡,仿佛他们不过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随着那人的说话声一并传入耳里的,还有走下台阶的脚步声。
待到眼睛较能适应阳光了,奎恩才把发酸的手放下来。
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中,他又一次看见了那个Omega——阿尔托利亚。
许是因为逆光,奎恩看不清Omega的脸,但是他却很确定那个人就是阿尔托利亚。
那种感觉,那种熟悉的感觉,他似乎已经深深烙在骨头里……
面前的阳光被遮挡住了一大片,奎恩在阿尔托利亚的阴影中,平稳住剧烈跳动的心脏,以防出现昨晚那种莽撞的情况。
奎恩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阿尔托利亚一番……
当视线顺着阿尔托利亚的手臂往下滑去时,奎恩忽地呼吸一窒,心跳陡然加快:
奎恩发现他的双手正背在身后,好像手里抓着什么……
是皮鞭?还是小刀?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刑具?
奎恩曾经学过审问科目,知道折磨人的手段和工具多到自己背都背不全……
但此刻,他的大脑却异常清楚,他一瞬间记起了许许多多的刑具和死法。
奎恩僵住了,仿佛死神此刻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镰刀寒光闪烁,笑容狰狞。
这是他在训练中从未有过的感觉……只有在此刻,他才感到自己触摸到了死神的衣摆……
奎恩对阿尔托利亚背在身后的手,表现出来的恐惧和警觉,显然被阿尔托利亚系数收入眼中。
阿尔托利亚垂着眸子,盯着奎恩数秒后,便把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时奎恩正浑身发冷,心中被恐惧占据。故而当他忽地发现阿尔托利亚将手伸过来的时候,他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
没等奎恩看清那是什么东西,阿尔托利亚就开口了:“别多想。只是干净的衣服和一些面包。”
干净的衣服……和面包?奎恩惊诧地抬起头,看向阿尔托利亚。
奎恩对阿尔托利亚的态度感到不解:这个Omega,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么想着,奎恩也是这么问的。
可没等他说完,阿尔托利亚就回答道:“三天,你难道不饿么?”
三天?只有三天么?奎恩只觉脑袋骤地一片混乱:之前漫长的,昏暗的时间竟然不过是三天?
奎恩对时间的麻木并没有让阿尔托利亚感到奇怪,他把干净的衣裤和面包放在了干的地方,然后回答了奎恩刚刚提出的问题: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本来,我只是想杀了你。”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阿尔托利亚微微垂下了头,说道……
随着一字一句不断地从阿尔托利亚的口中蹦出,奎恩突然感受到了心脏骤停般的巨大恐惧,他甚至毫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嘴唇发颤地呢喃。
“疯子…!”
“疯子……”
奎恩垂下眼,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