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星转头,不愿再看她。
可是,母子?!夜魅星惊讶的望着黄衣女子离夫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年轻了许多的容颜。
夜魅星皱眉,正欲开口呵斥,怀中之人却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改刚刚奄奄一息的摸样,从自己的怀中站起,笑意盈盈的望着离夫人开口:
“没错……我确实在乎,不过……”风朗月话锋一转,“既然得不到,也不必强求,离夫人,我之所以来无影楼更重要的是想引你前来将我一网打尽,呵呵,如今念影轩倾巢出动,想必三十六部早已被我十七煞收入囊中。”风朗月言笑晏晏,听在离夫人的心中却是彻骨的冰凉,原来……这数月来,竟是调虎离山之计?!
这是谁?夜魅星皱眉,风朗月却提前道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刺耳的声音在亭中回荡着,夜魅星望着紧抿薄唇一言不发的纹绣,望着满目怒
“你……你够狠,你竟然真的一点不可惜风月阁的基业。”
“我连亲爹都可以当做一枚棋子,又管得了风月阁如何,想当初还是佩服离夫人的手段,得不到谕令干脆将其整编为念影轩,忠心者留异心者死,月儿真的是受益匪浅呢。”
“离夫人,许久未见,您依旧风姿不减当年。”
“你做什么?”离夫人脸色微变。
“你……你是小星?”她颤抖的开口,声音瞬间苍老。
“纹绣,你?!”夜魅星惊讶的望着怀中顷刻恢复的人,一时语塞,什么时候,他联系了这个离夫人,心中猛地一沉,他仓皇的看向风朗月,只见那人的脸色更加惨白,死死的盯着自己,凤眸中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将自己灼烧殆尽。
长亭的尽头,渐渐走来一身黄衣的女子,杏眸菱唇,国色天香。只是眼角微皱的细纹泄露了她的年龄,已然早至中年。
“这不可能!”离夫人惊诧的望着这些人将风朗月包围其中完美的保护起来,失声尖叫。
“你真的以为,我此番来无影楼,是为了找救那老家伙的天山雪莲?”黑衣人身后,风朗月的声音凄厉如妖魔。
“果然是血浓于水,杀父之仇都可以忘掉联手来对付我。”风朗月将这二人的反应收入眸中,突然反手抛出那只信鸽,只见信鸽在半空中化成一束火光湮灭。
“夜魅星……至今你都不明白……”风朗月眯起眼睛,只觉得他抱着师弟的身影的格外的刺目。
只是瞬间,刚刚围上的侍卫全都到底,口吐白沫,紧接着便有一波黑衣人破土而出,又有一波从各门破入,与无影楼众人缠斗起来。
“不可能,你不可能放弃风月无双阁的旧部,就算你不顾念父子之情,至少也要顾及他手中的阁主谕令!”
“好一个不惧死,不如,就由本宫送你一程如何?!”女子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夜魅星与风朗月一起诧异的环顾四周。
“是我玩到了无影楼,还是你与无影楼中人合伙玩我?离夫人,你并未想到当年送我去焚香阁是纵虎归山吧。”风朗月的话明明是冲着离夫人说的,但是眼神却紧紧的望着夜魅星,他依旧护着怀中的人,却连看都未看自己一眼,只是死死的盯着那黄衣的女人,目光清明,仿佛昨夜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紧张恐慌的人只是可笑的错觉。一时间,心中的怒火更甚,伤痕累累的指甲插入手心,殷红的血液顺着指尖蜿蜒滑落。
“月儿,你从小就调皮,本宫当年送你去焚香阁就是想杀杀你的锐气,教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少主,如今都玩到无影楼来了,还伤了人家的人,还不快送上解药,好好道歉。”离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风朗月却充耳不闻。
“呵呵,怎么,以为我的人全都被烧死了?”风朗月巧笑嫣然,看在夜魅星的眼中却是格外的刺目,分外的心寒。
黄衣女子并未料到风朗月会这样开口,讶然的盯着夜魅星,一时间眸中千色变换。
“我……”张张嘴,莫名想解释,却又无能为力的闭上,解释什么呢?将计就计将他困在无影楼的人是自己,答应了纹绣的献祭让他调动所有属下准备撤离的人是自己,放火烧了他的所有埋伏的人还是自己……如今纹绣棋高一筹,让念影轩的人将他一网打尽不正是应了自己原本的心愿么。
那个会因为他说害怕寂寞就敞开怀抱来安慰,因为他装可怜就渐渐心软的人,终于只是一场荒诞的笑话么?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么难过呢?
“果然是母子连心啊。”风朗月妖冶的一笑,这样的近乎疯癫的摸样让夜魅星眉心直跳。
“现在来纠正这个错误也不晚。”离夫人得意的说着,挥手,只见四周转瞬被一群侍卫包围。
“夫人果然速度,纹绣佩服,无影楼自然不会干扰念影轩清理门户。”
“至今都不明白……”朗月怒极反笑,“我从不惧死。”言毕,笑容刹那敛去,真气暗自运动,时刻准备出招。
心中暗自嘲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为一个猎物如此的浪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