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举办上元节活动之前，学院放了假让弟子们回家过年，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学院。世家这边本想派灵舟接自家后辈回去，顺便彰显一下家族的底蕴。

    出乎意料的是凤岐拒绝了凤氏派遣的灵舟，打算自行回去，路途中还能历练修习。石鸿羽听他说要赶路回去，也回绝了石氏，提出二人结伴同行。

    凤岐在收拾行囊，没作犹豫就应允了，随手拎起轻便的包裹，仔细背在身后道：“我准备妥当了，你的行囊呢？”

    “还没来得及。”石鸿羽不好意思地挠头，再说凤岐的行李，携带的东西未免太少了吧？只看见凤岐塞了几个瓶瓶罐罐和一套衣物，连扎营的东西都没有。说是历练，途径的路线很少有城市，路上没有补给也是麻烦。

    “足够了。”凤岐不关心鸿羽担忧的事，专注地研究展开在桌案的地图。

    “好吧，等我一会。”石鸿羽劝不了他，就跑着回了住所收拾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凤岐的想法影响了他，鸿羽装的东西也很少，边规划包裹的空间边自言自语：食物……野外打猎也没问题。衣服，准备一件……不，还是两件吧。药物带些内服的，我虽然不注重治疗术的修炼，但治疗小伤绰绰有余，受了重伤就失去历练作用了，到时候直接叫家族救援。扎营是个问题……但凤岐不带那些，应该考虑过了……

    剩下的就是盛一壶寒潭的水备不时之需。收拾妥当，鸿羽别好佩剑，准备去和凤岐汇合。

    不等他出去，凤岐先进了屋子，环视四周，房间在离开前收拾得意外的整齐。

    “走吧。”石鸿羽拍拍包裹。

    拜别导师，他们穿过尘明学院属地的城镇，路上也和遇到的弟子致意。到了建筑消失的密林地带，才算离开了学院。白日已过半，鸿羽看了看日头，随口问：“夜晚我们在哪休息？”

    “赶路。”凤岐想也不想地说。

    难怪没有带扎营的东西。鸿羽有点后悔完全相信凤岐了，明明他的历练经验比自己少得多。

    凤岐投来疑惑的目光，石鸿羽无奈地开口：“总不能连续十几天赶路……算了，我问得太迟了，来不及返回城镇采买。不过能寻一处平坦地就能就地取材扎营。”

    走了两天，由于凤岐不会做饭，食物完全是石鸿羽烹制的。虽然是个用火奇才，可惜没有烤肉的能力。鸿羽哪能让他继续糟蹋打来的猎物，抢过肉指挥凤岐点火。

    烤好了食物，石鸿羽分了一半给凤岐，他自己几口吃了烤肉。凤岐吃相斯文，还没吃完，鸿羽就到附近走了一圈，找了几颗野果，因为他发现似乎凤岐对野果的兴趣比肉要大。

    回去找到凤岐，他在查看地图的路线。确认了接下来的方向，他们摧毁了烧烤痕迹就出发了。凤岐挑选的路线考虑了时间，穿越的地界其实并无多大风险，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遭遇的妖兽都没有威胁，被二人轻松斩杀。

    但是几场战斗下来，身上沾了血污，石鸿羽这般豪迈的人也难以忍受，欲寻一水潭清洗。就近寻了干净的河水，鸿羽说：“去清洁一下吧。”

    “嗯。”凤岐脱了上衣，剩余的衣物还未脱掉，石鸿羽就迫不及待地跳进河里，玩心大起地潜下水底探查。

    凤岐细致地擦拭胳膊，不远处一颗脑袋突然窜出来，哗啦的水声夹杂石鸿羽畅快的大呼。

    鸿羽游过来，笑眯眯地说：“冬日的池水虽冷，但和我那寒潭相比就差远了。倒是你洗快些，免得着凉。”说着凑近看凤岐润白无暇的皮肤，他“咦”一声，手指凤岐后肩问：“你这里的图案，是胎记吗？”

    “是。”凤岐的手摸向那处，承认道。

    透过凤岐的指缝，石鸿羽看了许久，惊奇地说：“方形的，像是……印章？”

    凤岐没说什么，鸿羽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么长时间盯着人家的后背看挺不礼貌，而且看久了有种头脑发涨的感觉，马上缩回脑袋，捧水狠狠搓了搓脸。

    “洗好了。”凤岐不怎么在意身上的胎记，游到岸边穿了另一套衣服，形状奇异的胎记掩盖在了衣领下。

    石鸿羽不知为何也没了玩水的兴致，跟着上了岸。

    又赶了几天路，他们先到了石氏的地界。凤岐的目的地不在这，二人的同行之旅算是告一段落，石鸿羽不放心地把包裹里的药全给了凤岐。

    接鸿羽的族人赶到了，为首的依然是他的长兄石鸿逸。凤岐要走，石鸿逸叫住他说：“凤公子莫急，今年春节由凤石两家共度，你可先与我们回去休整，届时凤氏会派人过来。”一番话成功制止了凤岐的脚步。

    鸿羽抓住了话的关键，疑惑道：“为何要两家一起？”

    结果他的兄长用惊讶的眼神看过来，见鸿羽是真的疑惑，遂摇头叹息道：“凤石二族本为亲家，自然有共度春节的道理，同时加深二族情谊。

    “亲家？”石鸿羽终于反应过来，和凤岐的相处模式太平淡，他居然忘了和凤岐还有婚约的关系。

    尴尬，极度尴尬。如同有人告诉他，你的宿敌成了你的未婚夫。再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