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石鸿逸正欲多说，有族人走近汇报：“大公子，族主派我通知您，那边部署好了。”

    “知道了。”石鸿逸抬手制止他继续禀报，叫他暂且离去。

    “部署什么？”石鸿羽听了族人的话，不免产生怀疑。

    石鸿逸自然地说：“是春节宴会的准备工作，头一次两家共同过年，必须用心操办。”

    哪知石鸿羽根本不信，脸色愈加不满，他年纪是轻，却不是单纯易骗的少年，当下冷声道：“逸哥，你拿我当不知事的孩童吗？为何总避开我，不让我参与关于那群人的事？”

    见哄不过幼弟，石鸿逸也不假装了，感伤地说：“我只是想在气数耗尽前护好你。”

    这位清雅俊逸的灵秀君子蹙眉，便是从小相处的鸿羽也放软了态度，忧虑地握住他无甚血色的手，之前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鸿羽见不得石鸿逸皱眉，石鸿逸当然也不愿幼弟心中常挂念，露出郁郁寡欢的神色，因此退让一步说：“鸿羽，我可以保证，在你的水元到达宗师境界后，就告诉你所有情报，允许你参与进来。”

    “真的？”宗师境界虽难，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按鸿羽的估计，五年内就能到达。

    “哥哥何时不守承诺过？”石鸿逸捏了捏他的脸，总算哄得石鸿羽开心起来。之后又安顿鸿羽：“不提这个，两日后凤氏族主就会到来，两族的婚约还在，到时注意分寸。”

    石鸿羽满口答应，想快点去拜见父亲，然后再去看看凤岐的情况。放他迫切地离开，石鸿逸叹息一声。

    这两日家里长辈说什么都不允许鸿羽去找凤岐比试了，所以石鸿羽愣是没见到凤岐的面，父亲与兄长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找不到人。他无聊至极，抬头看天打发时间，忽瞧见天边逐渐靠近的黑点，想起今日是凤氏造访的日子，那些黑点就是他们的灵舟。

    石氏属地的水元城突然多了一群火元师，引起不少人注意。石鸿羽随长辈在会客的地方等候，凤氏族主很快就到了，和石氏族主聊起了天。鸿羽观察几位火元师，尤其以凤氏族主为首，热情豪爽的姿态才符合火元师的特征，他还以为凤氏的火元师个个都像凤岐一样清冷得不像话。

    说到凤岐，他果然归入了凤氏的队伍，换了更隆重的衣服。石鸿羽看过去的时候，他同样隐秘地回应了鸿羽。

    两位族主寒暄几句，凤氏族主的注意力很快移到石鸿羽身上，招手说：“石家的小子，你过来，和我儿站一块。”

    二人并排站立，凤氏族主哈哈大笑：“果然般配！派人去学院打听，也说你们处得好，看来婚约没立错！”

    石鸿羽尴尬一笑，到底没有狂妄到直说他们是宿敌关系。

    他们寒暄完要去谈正事，石鸿羽才脱身出来，带凤岐漫无目的地闲逛。

    “去哪？”随便走了大半个时辰，凤岐问道。

    “去……咦，等等，我看见个有意思的东西。”石鸿羽快步跑到街边的摊子上，小心地拿起一根玉簪，入手时有灼热感，通透赤红的颜色像燃烧的火焰，应是成色上好的火玉。凤岐用火玉的话，说不定会对修习有益。他买下玉簪，捧到凤岐跟前说：“过年了，作为宿敌，还没有送过你东西，你愿意收吗？”

    凤岐看了一眼玉簪，微微点头，抽掉头上的发簪，失去固定的发丝随意散落下来，与发髻下端披散的头发融在一起，路过的人纷纷看直了眼。凤岐重新挽起头发，固定进发冠，然后拿了鸿羽手里的玉簪插了上去。

    “谢谢。”顶着石鸿羽期待的眼神，他补充道：“刚刚好。”

    “很好看。”见凤岐没有不喜欢的意思，鸿羽放下心来。

    晚上开宴时，不少人看到了凤岐头上的新发簪，凤氏族主笑眯眯地问是怎么来的，凤岐诚实地回答：“石鸿羽送的。”

    “不错不错。”凤氏族主满意地说。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心情舒畅，只是今年两家共度新年的目的不单纯，比往年少了不少年味。新年一过，族内无要紧事，石氏族主便提议让石鸿羽和凤岐回学院参加上元节活动。他们两家接下来要谋划的事情，是不允许这两人知晓的。

    不得已，石鸿羽乘坐灵舟赶回了学院。

    留在学院过年的弟子见到两个首席提早回来，也没有太多惊讶，热情地邀请他们喝酒庆祝。

    几天后，以学院属地的尘明城为中心，开启了盛大的上元节活动。城内的游玩活动多得令人咋舌，规则就是每组自由游玩活动项目，每个项目仅限一次，获得总分数最多的五组成为上元节的优胜者，赢取学院的特别奖励。

    石鸿羽提前做足了功课，早摸清了那些活动的分布地点，刚开活动就和凤岐分散去做简单的个人活动。他盯上的第一个活动，是擂台上的两个人互相操控法元击打中心的铁盘，铁盘超出哪一方的一定区域，哪一方就失败，成功挑战五人者可获得一分。

    这可太简单了，石鸿羽的水元转化成了坚硬的冰，对面的法元抵挡不住猛烈的攻势，接连败退。拿到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