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鸿羽意犹未尽地过了最后的个人项目，打开房门离开，发现外面已是黄昏，圆月隐约显现在天穹。到了这个时候，街上就真正热闹了起来，沿街走过的火元师点亮了灯笼，暖色的烛光将街道映得格外明亮，不管是住在尘明城的普通人还是学院的弟子都聚在了外面。

    这里人太多，鸿羽四处张望，也找不到凤岐的身影，索性慢步走着。

    “你在这。”在他踮脚看花灯游行时，背后忽然传来凤岐的声音。石鸿羽回过头，就见凤岐单手持老虎面具覆盖住脸，另递了个面具给鸿羽。

    石鸿羽瞧了瞧手里的面具，上面绘着狐狸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精致。这也算是礼物了，他把面具带到脸上，疑惑问道：“你的活动都做完了吗？”

    “跟我来。”凤岐摇摇头，径直朝前方走去。带石鸿羽到了点烟花的地方，那边聚集了不少人在尝试挑战。这也是个人项目之一，比同时点燃的烟花数量，达到了特定的温度，引火线才能被点燃。

    凤岐申请下一个挑战，扭头对石鸿羽说：“这时间看烟火刚好，你不应错过。”透过面具的孔洞，鸿羽看到了他眼睛略微弯起。

    一束火焰穿过地面摆放的十几个烟花，隔了一会，所有烟花发射到天空，绽开绚烂的火光，看得下方的人连连称赞。

    积分到手，凤岐道：“好了。”

    “厉害。”石鸿羽赞叹地说。

    他们玩了大半天，暂时没有精力去看组队活动，石鸿羽就要去找吃东西的地方。

    灯市上除了展示的各种灯笼外，路边还摆着卖小吃的摊子。碰见卖汤圆的小摊，鸿羽眼睛亮了一下，快步摊子前说：“给我来……你吃吗？”得到凤岐的答复，肯定地说：“来两碗。”

    掏出钱给老板后，石鸿羽和凤岐面对面坐下，不时偷看凤岐脸上的花纹，想问问凤岐对婚约的想法，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汤圆就端了过来。

    谈不上精美的碗里盛着八个汤圆，乳白浑圆，散发出阵阵香味，即使是凤岐这样不贪恋口腹之欲的人都为之动容。他舀起一颗，待热气散去，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刚出锅的汤圆烫舌头，石鸿羽险些让滚烫的内馅烫出眼泪，痛苦地哈气降温。看他的狼狈样，凤岐出言提醒：“你不是水元师吗？”

    鸿羽先前烫得脑子糊涂，这才反应过来，含糊不清地道谢。

    吃饱肚子，石鸿羽开始算二人的总分，期待地问：“稳妥起见，我们去玩两个组队活动吧？”

    “不去。”凤岐慢悠悠地吹散汤圆的热气。

    “为何？”组队活动也有意思，他们很少合作，现在是难得的好机会。

    “那是给互相有意的情侣准备的，学院也说了今天可以寻找伴侣。况且我们的积分够了。”凤岐这么一说，石鸿羽就泄气了。不能玩那些活动，他有点失望。二人组队好像也没有意义啊。

    确定凤岐真的没兴趣玩组队活动后，他们没别的事做，就决定领了奖励提前结束活动，现在回去还能修炼几个时辰。

    提交积分的地方在尘明城外，看守的导师看见他们两个这么快就要提交积分，多少有点惊讶，算了两人的积分，说道：“别急着离开，把你们的手放进那边的水池，至纯之水连接了神界的通道，神灵会为你们日后的路途提供指引。”

    鸿羽照做了，手伸入澄澈的水面，闭上眼睛。传说越有灵性的人越能沟通神灵，甚至有人可以跨越神界，有人可以暂借神灵的力量。精神一旦放松，就好像进入了虚幻的境界，如同脱离了身躯。

    “我知晓了……你们可以过来了。”导师的声音响起，唤回石鸿羽的理智。他严肃地坐在二人对面说：“你们做法没错，暂时达到了平衡。但切记，一旦发生打破平衡的事，解决之道都在你们身上。”

    “命运不可多言，你们的分数够了，要奖励就沿山路上去。”导师想到了什么，不再多说，摆出送客的姿态。

    石鸿羽不明所以地皱眉，凤岐也是不甚明了的样子，感觉导师说的话和没说差不多。

    总不能回去问个清楚，他们只得沿着两边搭灯笼的山道走。山顶搭建了赏景的平台，但找了半天，并没有奖励的影子。石鸿羽站在山崖的木栏边，不信邪地摸周围的隐秘处，看见凤岐走向平台中央的树下，不禁问：“你有什么思路吗？”

    凤岐坐到了树下的古琴前，手指拨弄琴弦，淡淡地说：“你觉得对上元节的有情人来说，奖励是什么？”

    “是共同赏景？太没意思了吧，而且我们两个也不是情侣。”石鸿羽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的景色，心里悄悄骂了学院的吝啬。

    “对于你来说，无趣至极。学院也没想到我们两个靠个人活动就能达标。”情侣合作才是活动设立的初衷，难度系数极高的个人活动，也就石鸿羽和凤岐两个妖孽能全通过。

    “四艺也是学院考核的内容。”凤岐弹琴的水平比鸿羽勉强能听厉害多了，琴声一响，立刻安抚了鸿羽暴躁的情绪。

    “是啊，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