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忽地撞上胡谦冷漠的目光,又想起潘巧云来,立即住口不说了。
胡谦哼了一声,吓得她赶紧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等胡谦出了门去,她依旧没动,吴月娘一摆手,孟玉楼和庞春梅赶紧去拉她。
却发现她双腿打颤,竟然是吓的僵住了。
庞春梅道:“不怪姐姐如此害怕,实在是老爷太吓人了。”
吴月娘道:“噤声!你这也太大胆了些,怎么好在背后议论老爷。”
庞春梅连连摇头道:“奴家不是那个意思,奴家的意思是,老爷的威严叫人敬畏。”
吴月娘一向是个恪守妇道的,对于胡谦的严苛非但不怨,反而十分喜欢,觉得一家之主就该这样才对。
之前西门庆若有这样的法度,家里几个又怎么敢大呼小叫的。
更不会平白惹出许多是非,他也不会因此丧命了。
孟玉楼最是软弱,没有主见,觉得能有胡谦这样主意强硬的,反倒是省了她许多事情。
只要有人做主,她就安心许多。
何况胡谦不仅那厉害无比,不似常人,更有日进斗金的本事,家里也算和睦,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几女之中,就只有李瓶儿和庞春梅压力最大,她们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只怕一时忘了,发起疯来,惹来胡谦惩罚。
就像刚才这样,李瓶儿也只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根本没有多想。
不过一想到潘巧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是心里后怕。
吴月娘道:“老爷说的没错,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若不这样,只怕这个家也长久不了。
好了,都别等着了。
叔叔这么晚来,必然是有什么大事,都各自回去睡吧。”
自占了东西两院,收了这几个女人一来,胡谦时不时地就会独宠吴月娘,并且告诉几人自己在的时候,凡是都有她来拿主意。
所以此刻,众女听到她的话,便各自去了。
毕竟,比起其余几人来,吴月娘实在算得上是贤妻良母了。
虽然她之前对西门庆感情颇深,但从他那一篇翻过去之后,便也会对现在的男人忠心。
毕竟,如果一个女人不对自己原来的相公忠贞,你还能指望她对别人的男人忠贞吗?
就像许多战败被俘的武将。
若是宁死不屈,那多半还可能会被人高看一眼,觉得他忠义,说不定就会礼贤下士,收入麾下。
若是贪生怕死,全然没有什么气节可言,那多半离死也就不远了。
毕竟他今天能背叛别人,明天也能背叛你,就看价格和条件如何。
再说武松和胡谦到了偏房,还未说话,他却先把酒拿了出来。
胡谦笑道:“大半夜的,有什么话不直接说,难道又来找我喝酒吗?”
武松嘿嘿一笑,“说事是说事,喝酒是喝酒,它也不耽误啊。”
说着给胡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胡谦端起来喝了,问道:“说吧,是不是又是梁山的事情?”
“哥哥一猜就对。
都是一个娘生的,兄弟原来不信哥哥是什么天神下凡,如今却真的想不信都难。”
“好了,你又怎么了,莫非还在惦记宋公明?”
“不瞒哥哥说,这恩情不还,实在是夜不能寐。”
胡谦问道:“那你想怎么还?”
武松说道:“我……
我想去通知宋公明哥哥,让他们不要打祝家庄。”
胡谦摇了摇头,“梁山贼寇要想发展壮大,必须要除掉祝家庄这颗钉子,否则便无法向外拓展。
一旦他们无法向外拓展,就只能坐吃山空,那时即便官府不去剿,他们也会自己散去。
所以,即便没有杨雄石秀的事情,他们也一定会找理由灭了祝家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武松说道:“此一战,宋公明哥哥可会有什么危险吗?”
“他是梁山头目,怎么会有什么危险。
倒是你,赶紧回去,且听战报,说不定再过几天,知县就会寻你去支援祝家庄。”
武松摇了摇头,“兄弟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哥哥要去,我这做兄弟的,实在放心不下。”
胡谦点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虽说有续头神通在,可是现在的武艺实在不算厉害,对付刘唐、杨雄这样的还好,若是对上那几个厉害的,可实在是胸多吉少。
此后几天,他只在院中和吴月娘几人修炼。
反正吃穿不愁,天一黑也不知道该干啥,不修炼也没地方去。
好在女人也有几个,总不会看着生厌。
上午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和小翠说话,忽见庞春梅领着潘巧云从远处走了过去。
此刻潘巧云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穿的衣服远不如从前,身上也没有像样的头面首饰,但那股香气和烈焰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