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陈玄风砰的一拳,打在他脑门正中。张阿生登时晕去,手臂终于松了。就这么一
拦,韩小莹已翻身跃起,递剑进招。她不敢欺进,展开轻灵身法,绕着敌人的身形滴溜溜地
转动,口中只叫:“五哥,五哥,你怎样?”她转得两个圈子,南希仁、韩宝驹等同时赶
到,朱聪与全金发的暗器也已射出。陈玄风见敌人个个武功了得,甚是惊奇,心想:“这荒
漠之中,哪里钻出来这几个素不相识的硬爪子?”高声叫道:“贼婆娘,这些家伙是甚么
人?”梅超风叫道:“飞天神龙的兄弟、飞天蝙蝠的同党。”陈玄风哼了一声,骂道:
“好,狗贼还没死,巴巴的赶到这里送终。”他挂念妻子的伤势,叫道:“贼婆娘,伤得怎
样?会要了你的臭命吗?”梅超风怒道:“快杀啊,老娘死不了。”陈玄风见妻子扶住大
树,不来相助,知她虽然嘴硬,但受伤一定不轻,心下焦急,只盼尽快料理了敌人,好去相
救妻子。这时朱聪等五人已将他团团围住。只柯镇恶站在一旁,伺机而动。
陈玄风将郭靖用力往地下一掷,左手顺势一拳往全金发打到。全金发大惊,心想这一掷
之下,那孩子岂有性命?俯身避开了敌人来拳,随手接住郭靖,一个筋斗,翻出丈余之外,
这一招“灵猫扑鼠”既避敌,又救人,端的是又快又巧。陈玄风也暗地喝了一声彩。
这铜尸生性残忍,敌人越强,他越是要使他们死得惨酷。何况敌人伤了他爱妻,尤甚于
伤害他自己。黑风双煞十指抓人的“九阴白骨爪”与伤人内脏的“摧心掌”即将练成,此时
火候已到十之**,他忽地一声怪啸,左掌右抓,招招攻向敌人要害。江南五怪知道今日到
了生死关头,哪敢有丝毫怠忽,当下奋力抵御,人人不敢逼近,包围的圈子愈放愈大。战到
分际,韩宝驹奋勇进袭,使开“地堂鞭法”着地滚进,专向对方下盘急攻,一轮盘打挥缠。
陈玄风果然分心,蓬的一声,后心被南希仁一扁担击中。铜尸痛得哇哇怪叫,右手猛向南希
仁抓来。南希仁扁担末及收回,敌爪已到,当即使了半个“铁板桥”,上身向后急仰,忽见
陈玄风手臂关节喀喇一响,手臂斗然长了数寸,一只大手已触到眉睫。高手较技,进退趋避
之间相差往往不逾分毫,明明见他手臂已伸到尽头,这时忽地伸长,哪里来得及趋避?被他
一掌按在面门,五指即要向脑骨中插进。南希仁危急中左手疾起,以擒拿法勾住敌人手腕,
向左猛撩,就在此时,朱聪已扑在铜尸背上,右臂如铁,紧紧扼住他的喉头。这一招自己胸
口全然卖给了敌人,他见义弟命在呼吸之间,顾不得犯了武术家的大忌,救人要紧。正在这
双方性命相扑之际,半空中忽然打了一个霹雳,乌云掩月,荒山上伸手不见五指,跟着黄豆
大的雨点猛撒下来。只听得喀喀两声,接着又是噗的一声,陈玄风以力碰力,已震断了南希
仁的左臂,同时左手手肘在朱聪胸口撞去。朱聪只觉前胸剧痛,不由自由的放松了扼在敌人
颈中的手臂,向后直跌出去。陈玄风也感咽喉间被扼得呼吸为难,跃在一旁,狠狠喘气。韩
宝驹在黑暗中大叫:“大家退开!七妹,你怎样?”韩小莹道:“别作声!”说着向旁奔了
几步。
柯镇恶听了众人的动静,心下甚奇,问道:“二弟,你怎么了?”全金发道:“此刻漆
黑一团,谁也瞧不见谁?”柯镇恶大喜,暗叫:“老天助我!”
江南七怪中三人重伤,本已一败涂地,这时忽然黑云笼罩,大雨倾盆而下。各人屏息凝
气,谁都不敢先动。柯镇恶耳音极灵,雨声中仍辨出左侧**步处那人呼吸沉重,并非自己
兄弟,当下双手齐扬,六枚毒菱往他打去。陈玄风刚觉劲风扑面,暗器已到眼前,急忙跃
起。他武功也真了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能将六枚毒菱尽数避开。这一来却也辨明了敌
人方向。他不发一声,突然纵起,双爪在身前一尺处舞了个圆圈,猛向柯镇恶扑去。柯镇恶
听得他扑到的风声,向旁急闪,回了一杖,白日黑夜,于他全无分别,但陈玄风视物不见,
功夫恰如只剩了一成。两人登时打了个难分难解。陈玄风斗得十余招,一团漆黑之中,似乎
四面八方都有敌人要扑击过来,自己发出去的拳脚是否能打到敌人身上,半点也没有把握,
瞬息之间,宛似身处噩梦。韩宝驹与韩小莹、全金发三人摸索着去救助受伤的三人,虽然明
知大哥生死系于一发,但漆黑之中,实是无法上前相助,只有心中干着急的份儿。大雨杀杀
声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