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
双煞”的外号。眼见师父不出,更是横行无忌,直到武林中数十名好手大举围攻,夫妻俩都
受了重伤。这才销声匿迹的隐居起来。多年来武林中不再听到他们的消息,只道两人伤发而
死,哪知却远远的躲在漠北,秘修阴毒武功。
这“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的功夫,都载在《九阴真经》之上。陈玄风和梅超风虽
以夫妻之亲。对她也始终不肯出示真经原本。只是自己参悟习练之后,再行转授妻子。不论
梅超风如何硬索软缠,他总是不允。说道:“这部真经有上下两部。我只偷到了下半部,一
切扎根基、修真元的基础功夫,却全在上半部之中。如我把经给你看了,你贪多务得,把经
上所载的功夫都练将起来,非走火入魔不可,轻则受伤,重则要了你的性命。经上所载武功
虽多,但只有与我们所学基本功夫配合得起的,才可修练。”
梅超风听着有理,而且深知丈夫对自己一片真心,虽然平日说话总是“贼婆娘,臭婆
娘”的乱骂,其实却是情意深挚,于是也就不再追索。梅超风此时见丈夫临死,这才问起,
可是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说了半句,就此气绝。她在丈夫胸口摸索,却无一物,一怔之
下,想再摸时,韩宝驹、韩小莹、全金发已乘着天空微露光芒、略可分辨人形之际急攻上
来。梅超风双目己盲,同时头脑昏晕,显是暗器上毒发,她与丈夫二人修习“九阴白骨
爪”,十余年来均是连续不断的服食少量砒霜,然后运功逼出,以此不得已的笨法子来强行
增强内力外功,身上由此自然而然的已具抗毒之能,否则以飞天蝙蝠铁菱之毒,她中了之后
如何能到这时尚自不死?”当下展开擒拿手,于敌人攻近时凌厉反击。江南三怪非但不能伤
到敌人分毫,反而连遇险招。
韩宝驹焦躁起来,寻思:“我们三人合斗一个受伤的瞎眼贼婆娘,尚且不能得手,江南
七怪威名真是扫地了。”鞭法一变,刷刷刷连环三鞭,连攻梅超风后心。韩小莹见敌人脚步
蹒跚,渐渐支持不住,挺剑疾刺,全金发也是狠扑猛打。眼见便可得手,突然间狂风大作,
黑云更浓,三人眼前登时又是漆黑一团。沙石被疾风卷起,在空中乱舞乱打。韩宝驹等各自
纵开,伏在地下,过了良久,这才狂风稍息,暴雨渐小,层层黑云中又钻出丝丝月光来。韩
宝驹跃起身来,不禁大叫一声,不但梅超风人影不见,连陈玄风的尸首也已不知去向:只见
柯镇恶、朱聪、南希仁、张阿生四人躺在地下,郭靖的小头慢慢从岩石后面探了上来,人人
身上都被大雨淋得内外湿透。全金发等三人忙救助四个受伤的兄弟。南希仁折臂断骨,幸而
未受内伤。何镇恶和朱聪内功深湛,虽然中了铜尸的猛击,但以力抗力,内脏也未受到重人
损伤。只张阿生连中两下“九阴白骨爪”,头顶又被猛击一拳,虽已醒转,性命已是垂危。
江南六怪见他气息奄奄,伤不可救,个个悲痛之极。韩小莹更是心痛如绞,五哥对自己怀有
情意,心中如何不知,只是她生性豪迈,一心好武,对儿女之情看得极淡,张阿生又是终日
咧开了大口嘻嘻哈哈的傻笑,是以两人从来没表露过心意,想到他为救自己性命而把身子掩
到敌人爪下,不禁既感且悲,抱住了张阿生痛哭起来。
张阿生一张胖脸平常笑惯了的,这时仍然微露笑意,伸出扇子般的屠牛大手,轻抚韩小
莹的秀发,安慰道:“别哭,别哭,我很好。”韩小莹哭道:“五哥,我嫁给你作老婆罢,
你说好吗?”张阿生嘻嘻的笑了两下,他伤口剧痛,神志渐渐迷糊。韩小莹道:“五哥,你
放心,我已是你张家的人,这生这世决不再嫁别人。我死之后,永远和你厮守。”张阿生又
笑了两下,低声道:“七妹,我一向待你不好。我……我也配不上你。”韩小莹哭道:“你
待我很好,好得很,我都知道的。”朱聪眼中含了泪水,向郭靖道:“你到这里,是想来跟
我们学本事的了?”郭靖道:“是。”朱聪道:“那么你以后要听我们的话。”郭靖点头答
应。朱聪哽咽道:“我们七兄弟都是你的师父,现今你这位五师父快要归天了,你先磕头拜
师罢。”郭靖也不知“归天”是何意思,听朱聪如此吩咐,便即扑翻在地,咚咚咚的,不住
向张阿生磕头。
张阿生惨然一笑,道:“够啦!”强忍疼痛,说道:“好孩子,我没能授你本事……
唉,其实你学会了我的本事,也管不了用。我生性愚笨,学武又懒,只仗着几斤牛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