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两人互不相下,素来争竞极烈。三子窝阔台却好饮爱猎,性情宽厚,他知将来父王死
后,继承大汗位子的不是大哥就是二哥,而父王在四个儿子之中,最宠爱的却是幼弟拖雷,
这大汗之位决计落不到自己身上,因此一向与人无争,三个兄弟都跟他好。郭靖听了华筝这
话,难以相信,道:“难道凭你几句话,大汗就换立了汗太子?”华筝道:“我也不知道
啊,我只是瞎猜。不过就算大哥还是二哥将来做大汗,你也不用担心。他们若是难为你,我
跟他们动刀子拚命。”华筝自幼得成吉思汗宠爱,四个哥哥向来都让她三分。郭靖知她说得
出做得到,微微一笑,道:“那也不必。”华筝道:“是啊,哥哥们若是待咱们不好,咱俩
就一起回南去。”郭靖冲口说出:“我正要跟你说,我要回南去。”
华筝一呆,道:“就只怕爹爹妈妈舍不得我。”郭靖道:“是我一个人……”华筝道:
“嗯,我永远听你的话。你说回南,我总是跟你走。爹妈要是不许,咱们偷偷的走。”郭靖
再也忍耐不住,跳起身来,叫道:“是我和妈妈两个人回南边去。”此言一出,一个站着,
一个坐着,四目交视,突然都似泥塑木雕一般,华筝满脸迷惘,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郭靖
道:“妹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能跟你成亲。”华筝急道:“我做错了甚么事吗?你怪我没
为你自杀,是不是?”郭靖叫道:“不,不,不是你不好。我不知道是谁错了,想来想去,
定然是我错了。”当下将黄蓉与他之间的根由一事不隐的说了。待说到黄蓉被欧阳锋擒去、
自己寻她大半年不见诸般经过,华筝听他说得动情,也不禁掉下泪来。郭靖道:“妹子,你
忘了我罢,我非去找她不可。”华筝道:“你找到她之后,还来瞧我不瞧?”郭靖道:“若
是她平安无恙,我定然北归。若是你不嫌弃我,仍然要我,我就跟你成亲,决无反悔。”华
筝缓缓的道:“你不用这么说,你知道我是永远想嫁给你的。你去找她罢,找十年,找二十
年,只要我活着,我总是在这草原上等你。”郭靖心情激动,说道:“是的,找十年,找二
十年,我总是要去找她。找十年,找二十年,我总时时刻刻记得你在这草原上等我。”华筝
跃起身来,投入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郭靖轻轻抱着她,眼圈儿也自红了。两人相偎相倚,
更不说话,均知事已如此,若再多言,徒惹伤心。
过了良久,只见四乘马自西急奔而来,掠过两人身旁,直向金帐驰去。一匹马驰到离金
帐数十丈时忽然扑地倒了,再也站不起来,显是奔得筋疲力尽,脱力倒毙。乘者从地下翻身
跃起,对地下死马一眼也没看,毫不停留的向金帐狂奔。只过得片刻,金帐中奔出十名号
手,分站东南西北四方,呜呜呜的吹了起来。郭靖知道这是成吉思汗召集诸将最紧急的号
令,任他是王子爱将,若是大汗屈了十个手指还不赶到,立时斩首,决不宽赦,当即叫道:
“大汗点将!”不及跟华筝多说,疾向金帐奔去,只听得四方八面马蹄急响。
郭靖奔到帐里,成吉思汗刚屈到第三个手指,待他屈到第八根手指,所有王子大将全已
到齐,只听他大声叫道:“那狗王摩诃末有这般快捷的王子么?有这么英勇的将军么?”诸
王众将齐声叫道:“他没有。”成吉思汗捶胸叫道:“你们瞧,这是我派到花剌子模去的使
者的卫兵,那狗王摩诃末把我忠心的仆人怎么了?”诸将顺着大汗的手指瞧去,只见几名蒙
古人个个面目青肿,胡子被烧得精光。胡子是蒙古武士的尊严,只要被人一碰都是莫大侮
辱,何况烧光?诸将见到,都大声怒叫起来。成吉思汗叫道:“花剌子模虽然国大兵多,咱
们难道便害怕了?咱们为了一心攻打金狗,才对他万分容让。术赤我儿,你跟大伙儿说,摩
诃末那狗王怎生对付咱们了。”术赤走上一步,大声道:“那年父王命孩儿征讨该死的蔑儿
乞惕人,得胜班师。那摩诃末狗王派了大军,也来攻打蔑儿乞惕人。两军相通,孩儿命使者
前去通好,说道父王愿与花剌子模交朋友。那红胡子狗王却道:‘成吉思汗虽命你们不打
我,真主却命我打你们。’一场恶战,咱们打了胜仗,但因敌人十倍于我,咱们半夜里悄悄
的退了兵。”
博尔忽说道:“虽然如此,大汗对这狗王仍是礼敬有加。咱们派去商队,但货物被狗王
抢了,商人被狗王杀了。这次派使者去修好,那狗王听了金狗王子完颜洪烈的唆使,把大汗
的忠勇使者杀了,将使者